李星瀚踏上碎石堆,想往礦區深處走一走探一探。
噬靈獸不知打哪兒竄出來,攔在他腳下,如熱鍋上的螞蟻跳來跳去,阻攔他繼續往前。
李星瀚抱起它,注意它的驚慌眼神,“什麼讓你這麼害怕?”
噬靈獸忽地從他身上跳下來,朝着遠處一地洞沖去。
距離漸進時,它朝那洞口縱身一躍,飛身至半空又驟然落下,耷拉着腦袋抽搐着身軀,下一秒,全然失去了活力伏倒在石堆上。
李星瀚望之而驚目,放開腳步朝那頭跑去。
“黑米。”李木魚瞧見,也趕忙進了礦區往下跑,任聽白與賈逢年跟在後面。
他們忽而疾跑的身影引起這枯燥單調的礦場上一陣意外的騷動。
不遠處巡邏的一隊守衛瞧見,齊向他們幾人跑去。
李木魚等人被人給攔下而不得再前。
“哪裡來的人,趕緊出去!”守衛隊長喝聲直言,又吩咐左右,“把裡頭那小子給我帶出來!”
“我們無意擅闖…”李木魚着急解釋,指着前頭噬靈獸,“我們的貓貓跑進去了,突然暈倒了。”
“退後退後!”守衛隊長不耐煩的樣子直推她肩膀往後靠。
任聽白看不過,攔在李木魚身前護着她倒退走,“您别動手,我們這就出去。”
賈逢年有些害怕,小聲嘀咕,“也沒有說不讓人進呐。”
守衛隊長頓時變臉,徐徐轉頭,面目猙獰,“你以為你是誰,進不進的還得提前跟你說一聲?”
任聽白慌忙圓場,“您别見怪,小孩子,還不懂事。”
他給賈逢年使了個眼色,叫他先回車上去。
那頭李星瀚抱着暈了過去的噬靈獸被人給驅趕過來。
沿路草地與那礦場邊界界線分明,他們仨退回草坪。
守衛隊長再次強調,“不管你們打哪兒來的,這道上的規矩給你們說清楚,沒有這務工的牌子。”他手指朝下指指腳下的界線,“是過不了這條線的。”
“别不懂事走錯了,萬一出了事兒,可就是孤魂野鬼喽。”
守衛隊長轉身要走,李木魚忙問道,“聽說這裡有個魔窟,我們便好奇來看看的。”
守衛隊長再轉身回來,斜嘴獰笑,“魔窟?”
“你們能看見的每個礦洞,都是魔窟。”他上前兩步,低氣兒挑釁問他們,“膽子大?好奇?我帶你們下去瞧瞧去?”
“好啊。”任聽白爽朗應聲。
李星瀚卻擡手擋住他示意他别說話,他轉而恭敬客氣地與守衛隊長颔首道,“多謝大人好意提醒,我們這就回去了。”
幾人上了車,待馬車轉過彎藏身樹林裡,李星瀚叫停了馬兒,這兒恰好避開守衛的視線,又距離礦區較近。
李木魚擔慮撫摸着噬靈獸,輕聲呼喚,“黑米,小黑米,醒醒,你怎麼了?”
賈逢年疑問,“貓貓這是怎麼啦,剛才,好像撞到什麼東西了一樣。”
任聽白同樣好奇,“這兒不會真是魔窟吧,小黑米不會被魔神收了命吧?”
李星瀚伸出手掌向李木魚,“借手一用。”
任聽白看了眼,拍手在他手上,“借小魚兒手幹嘛,你那淨化術得跟人牽手啊,那我來吧。”
李星瀚冷漠甩過他的手,“淨化之術,須得這世間最純淨靈魂的人做引才得以施展,你不行。”
李木魚沒有多想,放手在他掌心,“開始吧。”
李星瀚合眼,神識自凡體抽離,入噬靈獸體内查看它暈厥的原因。
它夢元中最後的畫面顯示,自它入了礦場,便有一種細微的波動沖擊擾亂它的腦神經,直到它離那個洞口越來越近,強勢又密集的波動直接擊潰他的意識,這便是導緻它暈厥的原因所在。
這是什麼波動?
李星瀚在記憶中調取相關的信息,不同頻段的聲波對生物深有影響,可此地是礦區,哪兒來的聲源?
莫非是輻射?而輻射無差别影響生物體,怎麼噬靈獸反應強烈而人沒事?
他移于上空,俯瞰整個礦區,周身神識化身周圍空氣中每一粒微粒,滲透感知這裡到底有何異常?
如雨水降落滲透地表,他穿透土壤抵達礦區地下,深入那些開采至深的甬道,又延展向四周探這礦脈的布局。
神明視野之下,諸多元素分子在各種撞擊高溫又驟然冷卻的情況下形成的數百年的礦物晶體呈現在他眼前,有結構精美的水晶、螢石、金剛石、金屬礦、以及各種伴生礦。
他切換了紫光視野,地下礦物便呈現出五顔六色濃郁飽和的色彩,喜色,藍色,白色,金色,熒綠,炫彩紛呈。
可是,又是什麼産生的波動?他更加細緻地探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