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無比清晰地通過蘇新的眼睛展現在李木魚眼前。
因為融合了蘇新的靈識控制了她的身體,她過往一切的思想與情感如涓涓流水淌入李木魚的識海。
當越來越多積壓的怨屈如無情的手掌捂住她的口鼻令她感到窒息,李木魚再無好奇玩樂的心思。
她知道了那個名為冬翠的女孩兒的結局,她成為村民口中的瘋子,剛滿十八歲那年,被她的父親以一萬八的彩禮做為交換賣給鄰村的單身漢做老婆。
李木魚阖上眼,追憶蘇新腦海中的記憶如同觀賞那時候的過往歲月。
一切都是鮮活的,無非陳舊而已。
冬翠去世的那年,蘇新回去看她,人們閑言,說她被抛棄又回了家裡,家裡人閑她是個傻子便把她關在放雜物的房間裡,她或許是餓死的,或許,是生了病不得醫治而沒有扛過去。
李木魚默默歎息,她看見那些人事不關己拿此事當話頭的冷漠模樣,還閑扯起蘇新幼時欺負她的事情。
蘇新心裡的悲傷是沉靜而深邃的海,不起一絲波瀾卻有吞噬一切的魔力。
她将那些眼光與流言統統吞入心裡。
李木魚默默地搖頭覺得不解,任何傷害,該回擊出去保持内心清明的,她卻照單全收。
蘇新關于冬翠的記憶還沒有結束。
李木魚繼續追憶。
冬翠死後第二年春,村裡傳言冬翠的父親發了大财,原是因為獨身的老人過世,老伴改嫁老頭單身離世,他的家人便以十八萬八的價格同冬翠父親買了冬翠的遺骸與老人冥婚。
李木魚一頭霧水,她不能理解冥婚這樣的事情,人死即滅,死後婚娶又有何意義?
婚姻,那無非一種形式關系,又怎能成為一則信奉的契約?
“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蘇新的意識在她腦海中自動生成表達:人們信奉人死之後會進入陰曹地府,有個人陪着,總不至于成為孤魂野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