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早起,朱啟在為一家人準備早餐。
外面傳來朱母與他埋怨蘇新的話語聲。
“你在家我都舍不得讓你做這做那,你看看你,放個假本來要好好休息的,還得伺候那位祖宗。”
“她指不定在外面搞了什麼事兒,你看看她對我說話的态度,哪有一點兒尊重長輩的意思。”
“還有你,向着她不向着我,我可是你媽,你怎麼忍心我被人欺負的?”
朱啟仍是好聲安慰她的口氣:“媽,你少說點兒吧,别一大早地就搞地不愉快。”
朱母絲毫不讓步,反嘴道:“你少說我,有本事說她去!”
李木魚聞此默默一笑,不與不講道理的人說道理,說也說不通。
她好奇問身體裡的蘇新:“此刻的你,是現在這個時空的你,還是你也是闖入者?”
蘇新在腦海中向她輸出表達:我既然來了,每一個我就都是我。
李木魚仔細思考她所說的話究竟何意時,蘇新又在她腦中表達:無論是過去的我還是現在的我,我都是我。
收到她的這句話,李木魚頓時感到她心中的哀傷,可她說的話同樣讓她傷腦筋。
李木魚不想多想,便說道:“你們都喜歡說一些叫人聽不懂的話,師傅是這樣,李星瀚也是,你們說的到底是什麼大道理還是你們心中所想?”
“每個人都像一本書,在陳述表達自己這一生的感悟。蘇新,我們一直在一起,我們是命中注定的好朋友,所以你什麼都可以與我說,我聽不明白,也都會聽你說。”
蘇新:我想,接下來的人生,由你成為我可好?
“那怎麼可以!”李木魚争辯,“你是你,我是我,我此刻已經開始擔心了,師傅他們定在等我。”
“還有李星瀚,我還有話想要與他說清楚…”
蘇新:可我也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找到你,你不在的時候,都是我一個人在孤軍奮戰,你來了,我才得以有暢快呼吸的時候,生活讓我倍感疲憊,我不知道哪一刻我就堅持不住了。
李木魚深以為然,想到她此前說她病了,此刻,她感同身受到她生命中深刻的病變,頹廢消沉了無生機的意志,憤怒隐忍克制住的怒火,理智與情感糾纏,已讓她的精神到了崩潰的邊緣,可她依然頑強抵抗,拖着腳下的煉獄仰望星辰。
“我不會說走就走,除非你自己奪回你的身體,我也有想要為你做的事情。”李木魚有她的未來,有自己的想法。
蘇新:什麼?
“這就不與你說了,因為我并不知道對錯,你讓我成為你,我便有我想要做的事,我有我做為你想要做出的選擇。”
秋陽高升,日光溫溫淺淺地灑進房間裡,空氣中彌漫着緊張的氣息,而李木魚了無心思再應對朱啟母子,她早在昨晚就約了蘇新的合作夥伴見面,對方名為趙佑齊。
蘇新此前推掉的那個重要項目,她想為她再争取回來。
如果身無所依,心就更不能沒有歸屬,人該去成就自己,在每一個孤立無援危機的時刻,有能力拉自己一把。
簡單吃過朱啟準備的早餐後,李木魚折回房裡挑選衣服,她選了蘇新一貫喜歡的簡單常服,待穿戴好,她因為不大會用她那一套化妝的工具而陷入窘境。
李木魚并不勉強自己一定要光鮮亮麗,她清洗幹淨臉龐,梳起她擅長的高馬尾,以最自然的姿态去替她與人會面。
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想争取一下試試,把想要合作的态度告訴給對方,以尋一個機會。
朱啟見她忙前忙後的樣子,好奇問她:“待會兒是要去哪兒嗎?”
李木魚收拾好自己回來客廳裡,将蘇新的電腦收了起來裝進手提包,随口回他的話道:“我約了人聊項目,中午就不回來了你們不用管我。”
她又想到怎麼前往約定地點兒的事兒,便回頭詢問朱啟:“可以麻煩你幫我叫一輛車嗎?我好方便過去。”
朱母聽見,冷嘲熱諷:“這又是怎麼了,打車都不會了還得人專門伺候你上車?”
李木魚扭頭警告她:“差不多就行了,我不是沒脾氣,别無端挑事兒,對誰都不好。”
朱母瞥過眼神,一臉不屑,“真是見了鬼了。”
朱啟好聲關心她道:“要去哪兒,我送你去吧。”
一聽他倆要出去,朱安安跑過來拉住李木魚,“媽媽,媽媽,我也要去。”
朱母忙小碎步跑過來,強行将朱安安抱走,“咱不去啊,咱在家看電視玩玩具。”
李木魚揮開朱啟,朝朱母走去向朱安安伸出雙手,笑臉道:“來,安安,今天帶你出去玩兒。”
朱安安探着身子要到她懷裡,朱母卻抱着朱安安扭身到一邊硬是不讓他離開懷抱。
李木魚看不下去,接過朱安安強制将他抱走。
“走吧,安安,今天帶你看看媽媽工作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她拿上外套給朱安安穿上,又幫他一起穿上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