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魚靜默思忖，還想看一看，便又好聲詢問攤主:“我想再試試可以嗎？”

攤主擡起頭來，面帶不明意味的笑容看着她。

李星瀚無奈反問她，“你不會真信吧？”

李木魚不顧他的質疑，要求道，“你來問我，想問什麼都可以。”

李星瀚凝視着她，問什麼都可以嗎？

他沉靜心思，既不試探也不懷疑，而是肯定了答案地問她道:“你說不願意與我在一起，其實是違心的話是嗎？”

“啊？”李木魚頓時慌了，這什麼問題嘛，哪有人問這樣的問題，她都要被繞暈了。

而她手中的晶球發出瑩亮白光，如呼吸一般閃耀着光芒。

三人同時被光亮吸引了視線，像是見證了奇迹一般眼神裡滿是驚訝。

李星瀚微微皺眉，這是什麼原理？

他拿過她手中的球，晶體的光亮也頓時消失，又恢複成普通的樣子。

攤主瞪大了眼緊盯着李木魚看，那張扁平的臉龐突出他的大眼珠，像曬幹了的魚片。

李木魚不經意撞上他的目光，被他的這般表情給吓地後仰身。

“這是什麼情況？它怎麼亮了啊？我沒什麼也沒回答啊…”

攤主哈哈大笑，直起身來拍腿跳腳，“既是真言球，你心慌要說謊它就會亮呀。”

他已經抑制不住地開心，嘚瑟:“你看我說什麼來着，我這當真是真言球吧？”

李星瀚覺得莫名其妙，拉着李木魚又要走，“這下看起來更像個騙子了。”

攤主往前，橫着手臂出去攔在他們兩人之間，昂首挺胸，左手晃悠着腰間的繩袋子，抖着右腿，道:“走可以，得買走我一個球。”

李星瀚冷瞥，“幾錢？”

攤主張開手掌，“五百錢。”

李星瀚凝眉，橫眉直視他道:“你這麼訛人我可是要報官了。”

“嘁。”攤主不屑，“别動不動就報官，官家這個點兒早都休息了。”

他斜睨看了眼李木魚，又改口道:“買不起沒關系，我可以送給你。”

“然後…”他悠悠伸手抓住李木魚手腕将她從李星瀚手中掙脫，極速快語，“這個人我就帶走了。”

攤主話音未落，李星瀚被濃煙迷了眼，也被嗆到連連咳嗽。

待他揮去煙霧恢複點兒視野，李木魚與那攤主已經不在跟前了。

李星瀚飛身上了屋頂，環視四顧，街道如常人流迢迢并無異常。

他迷失了她的蹤迹。

“噬靈獸，出來。”心中隐隐火大，連叫噬靈獸都什麼耐心而口氣厲害。

噬靈獸從下面跳上來，邁着優雅貓步，又停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繼續往前兩步，停下腳步歪着腦袋看着他。

李星瀚顧不上看它，還在一排排橫豎有序的街道上探查。

“小魚兒被人給劫走了，我們分頭找。”

噬靈獸看了看前頭，便往前縱身跳下，跳到圍欄上，又一跳到窗檐，再到牆頭，到屋頂，直到跳進黑夜中。

一處廢棄淩亂的地下甬道裡，奇怪的味道讓李木魚頭暈目眩。

她乖乖坐在牆角的木凳子上，那是唯一看上去比較幹淨可落腳的地方。

身後結着一張巨型的蜘蛛網，上頭殘留有飛蟲的屍體，李木魚看了眼在中央覓食的綠色蜘蛛，又看了看那些已然成了幹屍的半殘屍體。

她不禁疑惑:“你這裡跟外面可真是天差地别。”

攤主還在鼓搗他桌子上陳列了一桌的晶體球，在他那張桌子一邊，有數十個不大不小的熔煉爐，爐子正燒着，穩定發出轟鳴聲兒，時不時地又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

他太專注了，李木魚于是又問:“把我抓來幹什麼呢？”

攤主自顧忙碌着，随便往身後丢來一球，李木魚趕緊跳下凳子飛撲接住。

“你害怕我嗎？”攤主随意問道。

李木魚還沒回答，手裡的球又亮了。

待她再擡頭，攤主背靠桌子悠然看着她。

“你害怕我呀？”他故意露出邪獰的笑。

李木魚咽了咽緊張的口水，咬一咬嘴唇，反駁他道:“我并不害怕你，隻是你這裡看上去陰森森的怪吓人的。”

“你不用怕我。”攤主收起不正經的表情安撫她道。

李木魚扭過頭，“我才不怕你，我的心上人會找到我的。”

“誰啊？剛才那小子？”

“…嗯。”

攤主努嘴，“那我們可就得快點了。”

“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