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看起來昂然自若無所存心的蘇意統乞憐般跪在地上,聲聲哀求李星瀚:“求求你了…救救我母親…救救她…”
“會的。”李星瀚再一次肯定道。
隻是他正專注思考如何破那水晶棺,自己的力量來源于萬物之宗,而這天地萬物,多的是制衡與克制,誰知這人間竟有制約神明之力之物。
李星瀚頭一次心生警惕,這一趟人間之行,萬不可掉以輕心。
不能死,得好好的活着,與那家夥一起終老。
李木魚松開了他,繞過去将蘇意統扶起來,安撫他道:“放心,他說可以就一定可以。”
蘇意統淚眼婆娑,嘴角不住地抽搐着,“拜托了。”
他轉身往外走,卻一步一回頭地依依不舍棺椁中的母親。
五年,他悔恨自己如今才得知真相,母親竟被困在裡面五年。
“拜托了…”他再一次懇求,垂落了雙肩,聲音有氣無力,決舍往前,再不回頭。
李木魚目送他離開,這才回頭問李星瀚。
“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忽然這樣?”
因她早早松了手,李星瀚身體的恢複也中止,一提起氣兒說話,他壓制不住氣血紊亂而止不住地咳血。
他隻好捂住嘴掩飾,可待松開手來,虎口之間溢出不少鮮紅血液。
“怎麼了你?”李木魚拉過來他欲掩飾的手看,那一攤攤血迹令人驚心。
她不知道這次為什麼傷這麼厲害,便踮起腳來雙手捧着他的臉龐細看。
“你怎麼成這樣了?”她太過擔心而亂了陣腳慌了心神。
李星瀚擡起手來握住她的手放下,繼而與她緊牽。
“沒事兒,反正你在,受點兒傷很快會好的。”
“那你還叫我出去,我出去,你一個人怎麼應對?”
李星瀚看向那人工制成的晶棺,不過就是再生的石英晶體,他胸有成竹能破開它。
“我試試看能不能破了那晶棺,你待會兒離遠點兒,别受傷。”
說罷,他拉着她往後退了幾步停下。
“好了。”
李星瀚閉上眼,神識融于這石室的空氣中,生起一陣微弱氣流流向那晶棺。
那晶體中既有東西可反彈作用力,他就想着探查明白那晶體構成繼而化作微粒子融入其中并改變其構造。
氣流拂過棺體表面,他感受到與此對應的排斥力。
而他得以接觸棺體,便順利融入其中。
如他所願,成為一體不會被作用。
微觀世界是一個宏大又精巧絕倫的幾何空間。
他探索其中,發現一種多種礦物共生的礦物分子,他無法定義那奇特的組成,且以淺顯的元素來做分析,鏡鐵硫銀藍銅礦。
那是一類超出他已知礦物範疇的新礦。
李星瀚來不及多的探究,他嘗試避開那些礦物來解離這水晶棺。
可隻要稍一嘗試改變石英晶體結構,他便感受到灼熱強悍的蠻力,如強勢的勢力泯滅一切不端的苗頭,守護這一空間的和諧安甯,絕不容侵犯。
李星瀚凡體共通他的神明之力,他每一次受那礦物影響都會波及他的身體。
李木魚緊張地看着他,他的身體仿佛自内而外受損塌陷,猛然間含胸伏背,她也隻好過去以身抗住他的身體。
她不知他此刻在做什麼,但他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吐血不止,血液自李木魚肩上的毛絨鬥衣上滑落。
她看着那一滴一滴滾落的血珠,心裡疼惜又害怕,更緊地扣住他的手,想他能快些恢複。
而她自己,已經濕了雙眼與臉龐。
“李星瀚,你扛不住不必硬扛,我們再想辦法就是了。”
“李大星,你可千萬别魯莽,你不是你自己一個人,你不能出事,你想想我好不好…”
他止不住地又吐一口鮮血,李木魚偏頭看着肩上,她害怕且等待着,果不其然,親眼看着更多的血液留下,已然浸濕她的鬥衣,将一大片順滑的毛絨凝結成血片。
李木魚泣不成聲,她太害怕。
你不能出事,李星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