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江家二小姐的姐姐...那不是江湖嘛！”

“江湖？噢！那個先天癡愚的大小姐！”

“不是說五歲的時候來過一次，那次可被人笑了好幾年呢！”

“興許她覺得大家忘記了吧？”

...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一如當年江湖五歲時站在湖邊被人指指點點的時候，沈如意忽然明白江湖當時的心境了，怪不得她五歲之後再也不來荷花宴。

“姐姐？”江沁将手中的繡球花往她胸前推了推，示意她接住。

沈如意看了看胸前的繡球花，隻得接住，可是她不是爽文女主，這古代的琴棋書畫，她是一樣都不會。

“姐姐，别發愣啊！大家可都等着你表演呢！”

江沁的話打斷了她的苦思冥想，隻得清了清嗓子，“各位，小女名為江湖，是工部尚書江安之女，今日沒有準備才藝。”

“啊？”

“她認真的嗎？”

“皇後娘娘的荷花宴，她竟然敢不準備才藝！”

席間私語再次響起，有的交頭接耳，有的直接偷瞄湖對岸的皇後娘娘，沈如意淡定非常，抱着繡球花站在原地。

那敲鐘的太監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有人這麼直言不諱，見場子混亂，他隻能出聲制止，“停停停...既然，江家小姐沒有準備才藝，那我們的繡球花繼續！”

沈如意将手中的繡球花傳給下一個人，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剛剛有人說這是皇後舉辦的，怪不得皇後親臨現場，叫衆人準備才藝，肯定也是為了皇家的人好挑選自己心儀的對象。

自己這樣的做法，不知道會不會成為皇後的眼中釘，被視為不尊敬皇後呢？

她沒法想象之後的事情，畢竟這裡不比現代，她也隻是冒頂江湖的身份，萬一得罪了，那不得全家遭殃。

“小姐，這樣回答...好嗎？”

沈如意還沒來得及解釋，下一個就上場了。

身後忽然傳來了那敲鐘太監的聲音，“江家小姐，皇後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心裡一時間不知道閃過多少的念頭，難不成皇後要問責了？還真是雷厲風行，這邊剛坐下來，那邊就派人來提人了。

沈如意沒有辦法，戰戰兢兢地跟着太監來到了湖對岸的亭子裡。

“民女江湖參見皇後娘娘，給皇後娘娘請安。”

她的頭低着，還沒見到皇後的真容就已經感受到那盛氣淩人的氣勢了，根本就不敢擡頭。

“擡起頭來。”

沈如意緩緩擡頭，眼睛偷摸着打量起眼前的皇後。

典雅尊貴，這四個字來形容皇後真是再合适不過了，頭上的鳳钗更突出她的尊貴。雖然樣貌算不上是美豔，但是那氣質已經能打敗一衆人。

“本宮問你，為何不準備才藝？”

看似簡單的問話，沈如意已經開始汗流浃背了。

“回皇後娘娘，民女...民女不會才藝。”

一番思想糾結，她決定實話實說，萬一一個謊話編不好，那不是要想多千萬個來圓這一個。她可沒那麼多個腦袋被砍。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突然地讓沈如意摸不着頭腦，“你倒是實誠，本宮很喜歡！玉竹，将本宮那支珊瑚步搖拿來。”

回程的路上，沈如意将那支皇後賞賜的珊瑚步搖用手帕小心包了起來，用手捧着，實在是不明白皇後的用意。皇後賞賜過後便讓她回到席上了，并沒有說其他的話，幸好過後沒再出現其他插曲。

“哼！得意什麼！”

旁邊的江沁十分不服氣，眼睛卻盯着她的手許久，沈如意看了看手裡的帕子，又看了看她，她便立刻轉移了視線。

“皇後娘娘賞賜，湖兒自然得意。”

“也不知道皇後想什麼，就你這樣沒才沒藝，蠢笨如豬的人，居然還賞你東西？”

平日裡還有那個二姨娘在一旁約束着她，現在馬車内沒有别人，江沁說話更是難聽了。

不過沈如意也不生氣，畢竟她是真沒才藝，也默默懷疑着皇後這樣賞賜的用意。她笑了笑，露出無辜的表情，“按妹妹的話，皇後娘娘賞賜蠢笨如豬的我，而妹妹你又沒有被賞，那可就是把自己說的比豬還蠢笨了呢！”

“你！”

伶牙俐齒又如何，她沈如意才不會讓其得意太久。

“妹妹诋毀皇後娘娘的話可别說的太大聲，小心隔牆有耳，到時整個江府都給你陪葬！”小聲但無比有力，她直視着江沁的眼睛，一掃之前懵懂天真的眼神，盯地江沁渾身發顫。

直到沈如意的眼神轉向窗外，江沁才癱軟下來，她從來沒感受過江湖這樣的眼神，剛剛那一盯，她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回到自己的院中不久，江安就來了，滿面紅光，看來很是高興。

“湖兒！爹爹都聽說了，皇後娘娘賞賜你了，這是江府的榮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