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迹棠和宿盡舟不省心在前,秦長老幹脆退了兩間房,讓迹棠跟郇槿之一間,宿盡舟和魏少昕一間。
照秦長老的話說,還能給許掌櫃多賺些靈石。
一連幾天安穩度過,本羅門也沒有再來惹事,但迹棠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那少門主的性子乖戾,定不會輕易罷休。
霜寒大比如期舉行。
這天天色放晴,連着下了幾天的小雪也終于在大比的前一天晚上停了。
秦長老帶領宗門弟子禦劍飛上九重霄,九重霄是登天城城主面見霜寒大比參賽弟子的地方。
九重霄建在低雲之間,登上九九八十一道台階,便是九重霄空曠寬廣的石台。
遠處雲霧缭繞,看不見邊界,不知石台究竟多大。被風吹起的城旗獵獵作響,腳下鋪設的石磚每一塊看不出什麼,可隻要往前一眺,連起來看,就能看出雕刻了整個登天城的全貌,雕工精妙,大氣磅礴。
在溯玄宗隊伍兩邊,陸續有各宗各派的弟子禦劍飛來。
“看看他們,”秦長老忽然開口,“一個個鬥雞似的,學着點。”
迹棠忍笑。
秦長老話裡全是諷刺之意,可又讓他們學,不就是自己看不上,還不想失了氣勢嗎?
弟子中最配合秦長老的就是魏少昕了,他和進登天城那天沒什麼兩樣,一手在前一手背後,端得仙風道骨,下巴高傲到了沒法再擡的地步。
他注意到迹棠看來的眼神,低聲問:“怎麼樣?”
迹棠:“不知道的還以為師兄是下凡的神仙呢。”
魏少昕嘴角翹起,跟上隊伍。
宿盡舟來到迹棠身邊,“你現在說話越來越沒正經了。”
迹棠笑容可掬:“那師兄覺得魏師兄怎麼樣?”
宿盡舟歪了歪頭,“鬥雞?”
迹棠瞬間破功,“魏師兄要哭了。”
有說有笑來到九重霄中央平台,衆人都有所收斂。
登天城城主晚他們一刻才到,到了就坐上九重霄最高的寶座,垂眸看向平台無數宗門宮派的長老和弟子,不怒而威,氣勢逼人。
那一段冗長的講話迹棠半句都沒聽進去,好不容易挨到城主宣布大比正式開始,迹棠才來了點精神。
弟子們在領隊長老的示意下登上飛劍,城主宣布霜寒大比正式開始,話音一落,飛劍紛紛浮空而起。
九重霄一時間立起無數城旗,城旗頭尾相連,形成一條寬闊的空中大道,為弟子們指明雪歸霜寒嶺的路。
禦劍而行的弟子争先恐後順着大道飛去。
溯玄宗弟子也在龐大隊伍之中。
在他們身後,本羅門一行從後面追上來。
迹棠看見姓鄒的少門主領頭在前,正挑釁地看向宿盡舟,“你知道逃跑的老鼠最後都是什麼結果嗎?”
宿盡舟神色淡然,看都沒看他,意有所指。“死在雪歸霜寒嶺。”
“死?”少門主可惜地啧啧兩聲,目光轉到迹棠身上,“那可不行,留一隻,還能玩玩。”
兩個宗門短暫相遇,隻說了幾句,本羅門便在少門主帶頭下率先向雪歸霜寒嶺飛去。
迹棠一直在宿盡舟身邊,遲疑問:“師兄不會真的動殺心了吧?”
宿盡舟微微一笑,“怎麼會。”
迹棠這才放心,“我就說嘛。”
城旗直到雪歸霜寒嶺的山腳下才不見蹤迹。
衆人都想拔得頭籌,根本不在山腳下過多停留,禦劍徑直向山頂飛。
可變故也在這時發生。
禦劍向上的弟子僅僅飛出五丈有餘,就被空中看不見的東西打落下來。
他們飛上去時有多意氣風發,掉下來的時候就有多狼狽不堪。一個個在空中掙紮片刻,喚來飛劍,搖搖晃晃或站或抓,這才沒有摔到地上。
有第一批在前,後面的人謹慎許多。
迹棠和同門師兄姐們禦劍到剛剛打落那些人的高度,擡手去探,明顯感到有一層能量似的東西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其他宗派弟子開始用元素法術攻擊,法術馬上被那看不見的東西吸收殆盡,能量卻被反彈回來,把攻擊的人撞下飛劍。
郇槿之:“看樣子這層屏障能把接收到的能量反彈回去,能量小反彈也小,我們隻用手觸碰的話隻有被阻擋的感覺,倒是不會被打下飛劍。”
魏少昕:“那就往遠處跑跑看,這層屏障還能把整個雪歸霜寒嶺分隔開來?”
和他一樣想法的不少,一時間雪歸霜寒嶺各處都有禦劍弟子尋找向上的突破口。
直到有人飛回來,說屏障不僅阻擋了上去的空間,也把整個雪歸霜寒嶺隔絕,他們這下連雪歸霜寒嶺的範圍也出不去了。
迹棠拽拽宿盡舟,宿盡舟馬上低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