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盡舟,“她說在鬥法中傷了根基,元神被重創,金丹也隻剩幾片殘渣。”
煥莽:“你信?那她本來修為如何?”
宿盡舟隻道:“修為高深。”
“……”煥莽,“這話說了和沒說有區别嗎?”
宿盡舟看他一眼。
煥莽點頭,“是,對你來說确實沒什麼區别,渡劫期的大能。”他說完便收回元神之力。
宿盡舟的元神之力随即探出搭上他肩膀,“過後試試她。”
煥莽沉思片刻,“你想怎麼試?”
宿盡舟:“引蛇出洞。”
煥莽:“别是弄巧成拙,我母後要是有絲毫損傷,我為你是問。”他說完,推開肩上元神之力,幾個閃身消失在宿盡舟視線中。
*
天色大亮,迹棠被青莽族人帶到龍主洞穴。
宿盡舟和煥莽都在。
迹棠微微躬身:“仙尊,少族長。”
她目光不由自主放在義母身上,又很快移開視線。
煥莽擺擺手,“叫你來是為了問你些事。”
迹棠不動聲色,上前兩步,“少族長想問什麼?”
“你是魇族,又聽說你‘修為高深’,那應該知道曾經出現在魇族的一個人。”
迹棠擡眸望了望宿盡舟,見他不說話,道:“什麼人?”
煥莽:“丘潤舫。”
迹棠眸色驟然淩厲,又馬上落下眼皮,掩住鋒芒。
可這麼一瞬間的變化,還是讓宿盡舟和煥莽發現了。
兩人交換一個眼神,煥莽趁熱打鐵,“看來是認識了。”
迹棠因為太過震驚,以至于臉上做不出任何表情,僵硬到麻木。
丘潤舫,宿盡舟是知道的。
明面上,丘潤舫是叛出蔚海宮的長老,她火燒藏書閣,殺了許多蔚海宮弟子,還将鎮宮之寶玄明海珠偷走。
可暗處,她是黑衣信徒之一。
這是迹棠不想讓宿盡舟陷落的深淵。
宿盡舟知道多少,知不知道黑衣信徒,這是她現在最拿不準的一點。
她滿心希望宿盡舟永遠不知道有黑衣信徒的存在。
她好不容易壓下内心不斷翻湧的巨浪,盡力穩住聲音,裝作回憶的樣子,“丘潤舫?”
兩人的視線太鋒利,落在迹棠身上,直直刺進她的身體裡。
“有些印象,仙尊和少族長要找她?”
煥莽探究的目光轉瞬就變得急切起來,“你知道她在哪裡!”
他和宿盡舟尋過丘潤舫,可丘潤舫完全就是人間蒸發一樣,他們掘地三尺都沒有把人掘出來。
迹棠不動聲色,又問了一遍:“少族長為何找她?”
煥莽話音頓了頓,轉而看向宿盡舟。
宿盡舟無聲地輕點了點頭。
煥莽走到冰床前,“你也見到了,這是我母親,青莽魇月山的龍主。”
迹棠垂眸應是。
煥莽:“她身中劇毒,無人可解。以我母親修為,對付這毒本還尚有餘力。”
迹棠知道,她和煥莽尋寒冰回來打造冰床時,義母還是清醒的。
煥莽沉痛道:“可一縷殘魂無知無覺進入了母親體内,就是這縷殘魂,讓我母親一病不起,如今已快要到極限了。”
迹棠心驚不已,她默了半晌,才探問,“少族長就這麼把龍主的情況說給我聽?”
她當然不會傻到以為他們信任她。
這次叫她過來,擺明是要試探。
龍主身中劇毒這事不是秘密,在他們滿修真界尋醫時就已人盡皆知,可龍主體内一縷殘魂這件事卻更為隐晦。
不排除煥莽救母心切,可就是再心切,他對什麼人說什麼話,心裡還是有譜的。
他們在衡量迹棠的價值,在讓迹棠自己選。
是知無不言,還是避重就輕。
這又何嘗不是更深一步的試探。
可迹棠同樣救母心切。
比起裝模作樣和話裡有話,她更在乎義母身體。
她這次問得直截了當:“這一縷殘魂是丘潤舫的?”
煥莽立刻道:“是!”
他笃定地看着迹棠,“你果然知道丘潤舫!”
迹棠避開他的視線,“隻是有些印象。”
煥莽不想在這上面糾結,“她在哪,我必須找到她!”
迹棠搖了搖頭,“她已經死了,少族長。”
就是被她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