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外門和千裡煙波的差距!這麼多靈力,發了啊!我以前還發愁要耗費多少年才能窺到心動期的門檻,這下好了,我覺得我明天就能到心動期!”
薛鉚現在自信心爆棚,“水深,你說等我到了心動期,仙尊會不會覺得我特别有天賦,把我收為閉門弟子?”
不論是誰,隻要提到仙尊就有說不完的話,薛鉚這種剛踏入修真界不足百年的更是如此。
迹棠鼓勵小孩,“很有機會,你好好修煉。”
薛鉚激動地鼻孔都在張,迹棠看見,提醒他,“維持一下你東栖國皇城薛氏的形象。”
薛鉚趕緊捂住鼻子,随即又傻樂,“我得抓緊去拜見仙尊啊!水深,這個時辰仙尊會在哪……裡……”
說話間,一抹玄色在薛鉚面前飛略而過,帶起一陣風,吹得他長發斜飛。
接着冷冽的寒意瞬間鋪開,薛鉚禁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薛鉚被這股駭人的威勢釘在地上,眼睛看過去。
玄衣已經裹住九水深,隻剩下昌容色的飄帶還随着玄衣帶起的風向兩人身後飄飛。
薛鉚看見玄衣長袖動了動,九水深的手臂從長袖下伸出來,環在那人背後。
“醒了?”
“沒睡。”
“又修煉。”
薛鉚目瞪口呆:這是什麼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
他怎麼從來沒聽九水深說過有道侶這回事?
而且……
薛鉚小心翼翼打量眼前這人,這人本就氣勢強大,身上還帶着冷氣,隻是離得近就已經讓他心中膽怯,生出了退意。
薛鉚暗自咋舌:九水深這位道侶也太恐怖了。
不過恐怖歸恐怖,如此高大的修士卻一個勁往九水深頸間湊近又是什麼鬼。
這就好像是林中捕獵的黑豹看到了一隻小白兔,風馳電掣地疾馳而來,本應該張開血盆大口把兔子吞吃入腹,結果下一秒就把腦袋拱進兔子的絨毛裡了。
他看不見對方長相,隻覺得眼前這一大塊黑霧把九水深裹得密不透風,單是占有欲就要把他彈開。
迹棠拍拍自家師兄後背,兩人分開,她示意薛鉚:“這就是新來靈圃的小弟子。”
宿盡舟馬上想到了他的身份。
迹棠在薛鉚面前打個響指,“回神了。”
她笑,“你不是問這個時辰仙尊會在哪裡嗎?喏。”
薛鉚:“喏?”他傻傻地眨眼,對方身子沒動,隻側頭過來,那一瞬間薛鉚很想跑路,僅僅是短暫的對視,他就像被猛獸攫住,一動不敢動。
薛鉚這才看清對方長相。
他曾經在溯玄宗入門考核時見過仙尊一面,仙尊風姿無雙,他隻遠遠見一面就記到了現在。
他這才猛地反應過來,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就被自己嗆到了。
他一邊咳嗽一邊腿軟得差點跪倒,被宿盡舟的靈力向上托起,又搖晃着站直。
“仙仙仙仙尊!!!”
薛鉚連連彎腰行禮,腦袋裡一片空白,他還沒從驚吓中緩過勁來。
他腦海裡閃過一連串的念頭,黑霧抱着九水深——甚至還撒嬌,黑霧是九水深的道侶,黑霧是仙尊,所以仙尊是九水深的道侶。
薛鉚越想越覺得呼吸困難,腦袋充血,他眼前發黑,一眨眼就全是星星。
宿盡舟這才慢慢直起背脊,“我帶你去靈圃。”
薛鉚點頭哈腰,“不不用麻煩仙尊,讓水深帶我去,呃,不不不,還是勞煩仙尊帶路,勞煩仙尊……”說到最後已經快要聽不見了。
比起讓仙尊的道侶做這些,還是讓仙尊帶路更好一些。
他額角滲出汗來,這一刻求生意志占取上風。
迹棠和薛鉚一樣,第一次見千裡煙波的靈圃。
靈圃在主峰東南方向的小靈峰上,宿盡舟把整個靈峰都用來養殖靈草靈藥。
迹棠來到小靈峰時,馬上覺出這裡的靈氣比主峰還要濃郁不少。
這些靈花靈藥長時間疏于管理,長得到處都是,有的花草極為旺盛,有的卻沒精打采耷拉着葉片,放眼望去就像一片無主的野外花林,什麼樣子的都有。
薛鉚看着這些靈花靈草,要不是仙尊還在,他這會已經捶胸頓足了。
這麼多世間少有的靈花靈草,換成其他人誰不當大寶貝照顧着,結果這些大寶貝就被随意養在這裡,任誰看了都得心疼得嗷嗷叫。
他頓時生出大幹一場的沖動,“仙尊,我能在這裡規整出一些花圃藥圃嗎?”
宿盡舟回答得很是随意,“你看着辦吧。”
迹棠想起千年前她和師兄一同去百草逍遙府,她采摘的兩株鹽吹莺,一株用來為宿千忱煉制延壽丹,一株留下來打算培育。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墜下九冥萬丈,九冥樓被洗劫一空,放着鹽吹莺的儲物袋也早就找不到了。
鹽吹莺沒了也就沒了,隻是想到百草逍遙府,她道:“我們還欠着百草逍遙府兩株藥的情。”
宿盡舟眼中有了笑意,“這些事情你不用記挂心上,以前的那些我都記得,該還的早還清了。”
安排好薛鉚,迹棠和宿盡舟回去主峰。
她的修為已經重回巅峰,也是時候去妖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