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過來的陵複擡手拿起那個撿來的尺刀一擋,将人震蕩出一尺之外。
素衣男子壓不住,隻得吐出一口血。
二皇子轉身,熱切地看向齊仙,安慰道,“齊仙,沒事吧。”
說完就要握住女子的雙手,“走開!這是擂台。”
齊仙用掌将礙事的男人推開,就迎上國師襲來的又一次攻擊。
“呵呵,你倒是沒用他當盾牌。”
怎麼辦,抵抗不住了。
忽而,齊仙腰間的那把‘金燦燦’的延辇被甩下了擂台。
“哐啷啷!!”
金色的尺刀近在眼前,顧絨走上前将它撿起來。
她握于手中,丹田中的赤金盤被金靈力引動,有序地開始轉動。
或許是因為延辇把她當作個‘局外人’,又或者是它在暗中選定了陵複作為最終的尺陵繼承人。
顧絨受到靈力的召喚來主持這一切。
女修手中握住的延辇,将這空間内的金靈力吸引來,隐隐亮起。
顧絨身旁漾起靈力的風,吹起她的秀發和衣角。
她伸手,尺刀猛然擲出,自轉于女修身前,靈波蕩漾,金光燦爛。
有什麼被吸引,從擂台邊上的陵複身上引出。
一顆純粹無暇的金珠子,落于飛旋中的延辇,合二為一。
延辇上,一條自刀尖長出的齒棱,黑色的刻度被漫起的金靈力覆蓋。
這把兇猛的尺刀似乎真正地活了。
那個國師眼神萎靡看向四周,又看向下面的施法的顧絨。
郁離傳音的威壓頃刻間制止了國師,
“夠了,你方才已經被延辇震出内傷,眼裡的魔氣都要溢出了。不必再出手。”
“是。”
國師内心有點苦澀,停下了手。
陵複下了擂台趁機滴血,對顧絨點點頭,來到延辇面前。
他劃破指尖,滴下一滴血。
“啪嗒。”
這是第二次了,又落到了地上。
——認主失敗。
就算是再強勢,陵複此時都有一點挫敗,更何況是在大庭廣衆下。
他不經咬牙,這是表明他與尺陵王位無緣了?
空靈的聲音又一次蘇醒,說道,【情緣未了,尺陵之主需要強大,且無情。】
陵複疑問,“尺陵國主為何不能有情?”
他一直以來的野心裡都有江山和美人,他不信陵常沒有。
然而紫衣女子怒喝制止,“你錯了,情緣已了。我齊仙與他再無瓜葛。”
陵複對聽到的難以置信,“齊仙,我們感情本來就很好啊。”
“啪!!!”
結果,衆目睽睽之下,雞窩頭二皇子被齊仙當衆用靈力怒扇。
陵複臉上火辣辣的,嘴角也溢出了點血,他抹了一把,繼續看她還要說什麼話。
齊仙面色紅溫,“這是你給的定情環佩,我還給你。我已心許仙道,以後再見就是路人。”
“若是沒收服什麼法器,靈器,希望二皇子别把我搬出來當借口。”
說完那塊靈石環佩就垂直落下,落在地上激起一片片碎痕。
“好。既然如此我放棄延辇。”
看遠處齊仙灼灼地怒意,又補充一句,“與齊仙無關。”
“好。”
紫衣女子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既然你放棄了,東西我就拿走了。我會先交給三皇子試一試,若是不成就還給國主,以報答國主對我多年來的照顧和靈藥之情。”
齊仙将陵複手中的延辇吸走,又道,
“這個人情我會還給你的。”
她跟郁離對視了一眼,郁離點頭就飛走了。
臨走前,還是好好地看了師尊一眼。
郁離大人上回傳音說,幫他拖延了時間轉移衆人視線,他就可以恢複真身。
而她也可以早日去到她心儀的宗門去,不必再過問尺陵之事。
她能去蒼瀾宗這個大宗門,也有師尊和國主的引薦。
陵複此時沒了任何心情。
他已經滴血認主過了,但是又被排斥,又與齊仙絕情,他脫力地坐到地上。
顧絨原本想扶住頹廢的陵複,卻被江承禮溫柔地拽住,緊緊地牽住手拉走了。
将握手變為十指緊扣。
身着卦袍的仙君來到一邊變出那輛好久不見的龍魚車辇,拉開粉綠紗簾,攙着顧絨坐上去。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我們可以直接飛下去啊。”
“我有事跟你說。”方才還冷冷的仙君忽然湊到她耳邊輕聲道。
顧絨覺得這時突然乘華麗的龍魚車辇飛走有點太矯情了。
她拉住江承禮的手,一時間不想上去。“把小師兄也帶下去吧,他也累了。”
“不必了,師妹你跟珩承兄走吧。師兄等恢複些再下山。”
坐在遠處的陵複傳音給二人,他希望小師妹的愛情能好好的。
還未等顧絨回話,江承禮玉笛一揮,抛出一瓶丹藥正巧放在陵複身前。
陵複拿起丹藥瓶,對着二人道,“多謝。”
顧絨轉頭上車時,遠遠瞥見郁離身旁站着那個素衣國師,在他耳邊低着頭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