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璃躺在床上,便聽到了外邊傳來一女子的聲音道:“姑娘是我,莫要出聲,救救我,她今日就要來找我報仇了。”
“你屋裡下了咒,我進不來,我隻得強行與你說話,若你不幫我,我會灰飛煙滅,你若願意,今夜去徐府西邊最深處的院子,将柳樹下把玉簪挖出來給我,我便能收了她,求您,她要來了,啊!”
随着女子一聲驚呼,聲音便消失在了耳邊,鸢璃連忙把珩槿推醒,告訴了他玉簪所在。
他立馬便起身穿好了衣衫,剛要走,看着鸢璃拽着他外袍的手和可憐巴巴的眼神,還是帶上了她。
兩人剛到徐府,徐洲若便早早候在哪兒為她指着方向,兩人很快就找到了柳樹,珩槿縱身一躍翻牆而下,用佩劍挖開了土包,全部刨開後,隻見一具黑色棺椁躺在其中。
珩槿皺着眉将棺椁打開,濃烈的屍臭味襲來,他用劍扒拉了半天都沒瞅見所謂的玉簪。
徐洲若不知何時已飄在了她身側,輕聲道:“屍體剖開,在身體裡。”
鸢璃凝視打量着徐洲若,這才看清她的容貌,雖是雙生子,但如此相似的雙生子還是初見,珩槿将她行為眼神盡收眼底。
“娘子?”
“夫君,剖開屍體,在身體裡。”
剖開後,隻見并無脊椎,替而代之的便是那根玉簪。忍着惡心,珩槿割下一截袍子包住了玉簪,抱着鸢璃便穩穩的落了地。
“可是夫君…”
鸢璃欲言又止的看向了身後,珩槿順着她望去的方向眼神淩冽的兇道:“再纏着我娘子,永無來生。”
“夫君你在對誰說話?”
珩槿搖了搖頭,拉着鸢璃便走,隻聽徐洲若在身後焦急吼道:“用簪子刺她心髒…”
回到客棧,彭君儒側躺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兩個身着相同婚服,蓋着紅蓋頭的女子對峙而立。
彭君儒痛苦地捂着胸口喊出:“不準傷害我娘子!”
鸢璃緊握珩槿擦淨後的玉簪,一時間分不清誰是誰。
“夫君,救我。”
“君儒,離開這兒。”
兩個女子同時開口道,這一說話便讓鸢璃分清了誰是徐洲若,壯着膽子趁着略清瘦的哪一位分神之際,猛的向她刺去。
隻聽彭君儒大叫一聲:“娘子!”便背對着鸢璃替她擋住了玉簪。
鸢璃察覺不對猛然撤回力道,但玉簪還是刺傷了彭君儒的後背,鸢璃自責害怕的向後退去,他的鮮血溢出染紅了衣衫,那女子頓時發狂,但彭君儒踉跄的抱住了她,“娘子,莫要傷人,否則,你怎麼入輪回啊…”
見狀,溫以辭将發抖的鸢璃擁入懷裡護着。
彭君儒一把扯下她頭上的蓋頭,女子慌張地捂住了空洞的眼眶,彭君儒拉下她的手溫聲細語道:“别怕,娘子怎樣我都喜歡。”
望着桌上的生犀香爐,鸢璃和溫以辭方才明白,哪裡是她纏着他,是彭君儒自己纏着她的。
生犀不可燒,燃之有異香,聞者可通冥靈。
彭君儒安撫好她,跪在地上道:“姑娘,你被徐洲若騙了,是她們一家殺了我娘子徐兮容,如今,還意圖讓她灰飛煙滅!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娘子。”
“姑娘,信我,你看到了夢裡,是徐兮容要殺我,别忘了,我嫁進去第二日,就死在了彭府門口,何來時機殺人?”
“徐洲若!你當真覺得我…不知道嫁進彭府的其實是兮兒嗎?”
溫以辭捏了捏她的手心,在她耳邊道:“信彭君儒。”
溫以辭将她手裡的玉簪接了過來,淩冽的目光,讓徐洲若不寒而栗消失在了客棧。
将彭君儒帶回房間後,無咎替他處理了傷口,因聞了生犀,自然也就看到了一旁的徐兮容,給他吓得夠嗆,卻不敢發作。
見鸢璃愧疚的低下了頭,不安的扣着手指,時不時偷瞄着彭君儒的房間,雖及時分清停手,但還是傷了人家夫君,還挖了人家墳,叫她如何面對正主。
溫以辭抱着鸢璃,順着她的後背安撫着道:“夫君知道,娘子是個善良的女子,隻是被人蒙騙了。”
待處理好傷後,兩人便進了彭君儒的房間,怕她害怕,溫以辭還特地用手蒙住了鸢璃的眼睛。
“對不起,二小姐。”
“無妨,你也是被诓騙了,就如同我被徐家诓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