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不必驚訝,王府大部分凡人皆是天界天神仙友所化,故此,王府籠罩靈氣旺盛,不過,大多來自于帝君。”
合着全府神仙,還摻着一鬼一魔,倒叫鸢璃有些不好意思再讓他們伺候了,這回天界不好面對啊。
瞧着鸢璃的表情,天樞安撫道:“阿璃不必放在心上,神仙下界曆劫,身份變化,都是常有的。有的仙君在天界位高權重,下界曆劫時就可能變成了先下界的天神之孫之子,能到帝君府上做事的仙友,都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不必擔心。”
聽到小肚雞腸四個字,鶴栖在一旁默默的冷哼了一聲,神色滿是不屑。
來到林府,透過牆根飄進府内,一陣花瓶落地、瓷器接連摔碎的聲音不斷傳來,三五個女婢圍在林憐兒閨房外跪着,身子害怕的哆嗦着。
屋内零零兒發瘋似的摔着茶具,怒吼道:“我竟然輸給那個賤婢,溫王妃,我撕了你的皮!”
鶴栖與天樞同時扭頭看着她,鸢璃尬笑道:“小肚雞腸,小肚雞腸。”
“打死算了,蹲牆根兒多麻煩。”鶴栖不耐煩道。
正當鸢璃想勸勸鶴栖之時,院兒外一陣吵鬧,一群大理寺的官兵沖了進來,跪着的女婢們吓得蜷縮一邊。
“拿下。”
随着領頭官兵一聲令下,随從當即沖進閨房内,将林憐兒拿下,太傅并未阻止。
“爹?你就看着她們冒犯女兒?”
太傅雖有些心疼,但還是皺着眉喚來身邊的老嬷嬷,兩個女婢拉起一塊綢緞,将林憐兒的腳遮住,林憐兒不解的看着他們。
老嬷嬷聲線顫抖的說:“回主君,确有十根”
聞言,太傅深呼一口氣,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大理寺之人沖進太傅府告訴他的那些話,他覺得極為荒唐,定是不可能的。但女兒近來性格轉變,着實令人生疑,他不免得也懷疑林憐兒。
領頭官兵道:“下官所言是否虛實,太傅可瞧清了?”
太傅雖未曾說話,但默認了,領頭官兵微微點頭,随從們便架起林憐兒意欲往外拖。
林憐兒沒由頭的冷笑起來,按在背後的手蓄起法術,鶴栖手指微微一點,那蓄起的紫色妖力便消失不見。
林憐兒驚恐萬分,再次猛地蓄力,隻覺胸口沉悶,一口黑血吐出,畫皮妖這才反應過來,院中還有人,還壓制住了她的妖力。
林憐兒癫狂的望着空蕩蕩的半空,惡狠狠的說道:“躲在暗處壓制我算什麼本事!”
不明所以的衆人皆覺得林憐兒瘋了,待随從将林憐兒拖出去之後,太傅問道:“那我真正的女兒在哪兒?”
領頭官兵于心不忍糾結片刻,還是将前幾日人肉案的事件告知了他,太傅聽完捂住胸口,神色痛苦,一口鮮血噴出,倒在了地上。嬷嬷們連忙喚來家丁,将太傅擡進房内救治。
比起女兒,他更在乎權勢,可今日皇帝聖旨已到雲家,事實已定,别無他法,若是聖旨到的是林家,他定會認下這個冒牌貨女兒。
如今人才兩空,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并非對這個女兒半分親情都不曾有,可她的死法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看完這場鬧劇,鸢璃安心打道回府,這這個結果也算給了人間一個交代。路上,天樞星君的眉頭一直緊鎖着。
“星君,事已解決,為何仍舊苦惱。”
“近來人間妖邪之物,不斷作惡。我總覺得此事不簡單,或許與三萬年前的邪淵殘黨有關。我需回天庭上報,阿璃,你先随鶴栖回府,我随後就來。””言罷,天書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天界。
人間倒是有了交代了,但玉簪之事仍舊沒有下落,那畫皮妖遲遲未下手,風聲并未透露半分,鸢璃着實有些為難。
回府路上越走越陌生,鸢璃逐漸發現方向不對。諾大的院子黑漆漆的,院牆比普通府邸要高出兩倍,磚砌的院牆上點着寥寥幾隻白燈籠。
院内所有門前皆有将士把守,越到深處周圍的環境愈發昏暗,甚至并栽種花木,烏鴉在半空中旋飛,發出咕咕咕的鳥鳴,将周遭的環境襯托得更詭異
鸢璃這才明白,許是發現她心事重重,鶴栖并未按照原定計劃帶她回府,而是帶她來了大理寺的牢獄。
穿過厚厚的石牆,林憐兒被押進地牢,獄卒毫不客氣的将她綁在了十字木樁上,那木架髒兮兮的,布滿了還未沖洗的血迹,但畫皮妖的表情從容不迫,毫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