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璃越看越眼熟,這種神獸她似乎在何處見過記載,但總也想不起來它名字。
它不斷嘗試着,有些精疲力竭,鸢璃站了好一會兒終是沒能狠心離開,青鳥跌落空中,鸢璃沖上前去将它接在懷裡。
這一抱,鸢璃手指陷進蓬松的羽毛中,溫熱的皮下脊骨略微凸起,她這才發覺這隻青鳥似乎有些太廋了。
“蠻蠻~蠻蠻,你在哪兒?”
遠處呼喊聲愈發近了,青鳥頓時有些蔫蔫兒的,蜷縮在她懷中。
一抹紅色身影靠近,在看清她時身形一頓,連忙趕來。那仙者身着紅色仙袍,滿頭銀白,有些喜慶。
“蠻蠻呀,你怎麼又跑出來了,你讓老夫好找啊。”
鸢璃有些納悶兒,他雖滿頭銀白卻看起來年紀不算大,又自稱老夫,有些矛盾。
“你就是我那不通人情味的侄兒的三世凡妻?”仙者打趣到。
他說的侄兒應是珩槿,不過她未曾了解到珩槿還有這樣一個叔叔,她隻知道珩槿是被天帝養大的,天帝待他猶如親生子,除了找人綠他,也未傳出有何對不起他之事。
仙者接過她手中的青鳥,變出一根精緻紅繩放在她手心,将她手指帶動将紅繩緊握手中。
“就當做是我給你的謝禮,下次見,掃把星君。”言罷,那仙者意味深長的朝她眨了眨眼,熱情朝她揮手道别離去。
待他離去,鸢璃環顧四周,這才發覺自己方才走錯了方向,隻好掉頭回去。擡頭仰望天邊星宿,這一來二回回去又該晚了,小白今日的化育丹還沒喂呢。
路途遙遠,鸢璃加快腳程趕回,行了良久都未曾瞧見熟悉的路,鸢璃無聊得把玩手中紅繩。
直到遠遠瞧見太白星君府外牆,手中紅繩已被她編成了條完整的手鍊,那手法還是她在小桃哪兒學的,不知道她們在凡間可還安好。
“阿璃?等你許久了,為何從那邊來?”
鸢璃應聲擡頭,天樞正笑意盈盈的站在前頭,他手中正拿着一筐亮晶晶的珠子,似有拳頭那麼大顆。
“星君等我作甚?”
“北海的夜明珠,我留着無用,你殿裡黑可用來照明。”說着,天樞便将那筐北海夜明珠遞到了她跟前兒,嘴角微微上揚。
拿起一顆夜明珠握在手中細瞧,沉甸甸的,正散發着熒熒光亮,似放大版的螢火蟲屁股。
鸢璃想的并非照明,她自己便是燭火,比這還亮,既是北海來的夜明珠,滿滿一筐,應能修好幾座廟了。
此刻,她腦海裡滿是新修的寺廟,在自己威武高大的神像前插滿了香燭,供滿了糖人,廟裡香客似雲來,功德滿滿,鸢璃不禁噗嗤笑出了聲。
察覺天樞星君正盯着自個兒,方才醜态悉數落入他眼中,鸢璃輕咳兩聲掩飾尴尬。她将那筐夜明珠收入囊中,思來想去她将手中紅繩編成的手鍊送給了他。
天樞有些納悶的凝視着她遞來的紅繩,嘴唇欲張欲和,鸢璃生怕他反悔,當即将紅繩塞入他手中道:“又不是外人,别客氣,拿着,别辜負咱倆之間的深厚情意,走了。”
言罷,鸢璃便腳下生風快步消失在了牆邊拐角處,走遠些了還不忘微微偏頭以餘光瞧瞧他有沒有追上來。
直至太白星君府完全消失在身後,她才放心的放緩了速度,鸢璃輕輕扒拉夜明珠數道:“一座廟、兩座廟、三座廟…六座廟,哈哈哈。”
秉承财才不外漏的說法,鸢璃将夜明珠收進了靈寶銀鈴中。
到自家仙府時,鸢璃已累得滿頭大汗,邁進門檻時隻覺腳下猶如墜了百兩黃金般沉重,扶着門檻不禁懊惱自言道:“小白你得給為娘争氣啊,走路太費神了…”
剛推開正殿大門,小白正盤躺在她殿中央,化育丹效果甚佳,小白身子足足有大腿那麼粗。
聽見聲響,小白倦怠地擡起頭,在看清是她時滿臉欣喜朝她沖來,鸢璃剛後退兩步,小白就已纏繞在了她身上,下巴擱在她頭蹭來蹭去。
都說蛇、蛟乃冷血動物,但她養的這條白蛟怎麼像狗似的。
鸢璃吃力的将它擡住,意圖減輕些重量,但它的分量仍舊讓她咬牙切齒道:“小白!你如今幾斤幾兩,沒有數麼?”
待扒開小白的禁锢,鸢璃取出一盆化育丹放入它面前便自顧自上了榻。夜裡,涼風呼呼灌進暖被,冰涼再次侵襲,鸢璃又有了昨夜的感覺,而這次,她還未完全睡着。
倦意傾刻間橫掃而空,鸢璃眯起眼縫,身旁被子高高隆起,被子裡的東西向她身側挪了挪,她的腳頓時貼在了它的小腿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