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謎底不是更好嗎?這夢裡的兩人未得善終,若當真存在,阿璃你即使知曉了他們的身份,怕也徒增傷感惋惜。”
“那天樞星君覺得,這真的就是個夢嗎?”
“說不準,六界之大無奇不有。有很多可能,比如就隻是個夢;比如是你曾有過類似的經曆,受過刺激後忘記了,但那傷害仍舊存在,從而演變成噩夢困擾;比如他們真的存在,不知何緣故進入了你的夢中。我記得有位仙友福山中有一處清泉,能驅散噩夢與濁氣,擇日,我去弄些來,你就不會再被噩夢困擾了,沒事的。”
“還有如此神效?不知是哪位仙神?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不足一日我便能回天界,就不欠星君這個人情債了,待我回去,我親自去找他求。”
鸢璃清楚,她的神位來得太過輕松,神職又令人誤會,不免覺得晦氣。她知曉她自個兒去求是肯定求不到的,但她如此說,也不過是不想天樞為了她如此大費周折。
“為何突然如此生分?不打算跟我繼續做朋友了?”天樞神情失落,語氣錯愕道。
“并未,怎麼可能。”
“那說什麼人情債?你若當真覺得不好意思,等你回去了,用你星君府裡那顆正宗的神樹桃花給我做桃花小餅吃,如何?”
“我府裡的桃花樹是宵燭新買回來的,不值錢。聽他說市面上能買到的桃花苗,都是戰神府的桃花神樹的枝丫扡插培育的。我剛上天,窮得可笑,估計能讓我買到的桃花樹,都是戰神那顆枝丫的外孫子的不知外了多少代的孫子桃花,哪能跟你要來的神泉水價值相當?”
“那你估計撿了個大漏,我瞧過你院兒裡的桃花樹,看着一般,但靈蘊深厚,應是上品。”
鸢璃驚歎:“真?”
“真,不然你以為我桃花郎君什麼桃花都想要啊?”
“成,回去就給你做。”
聞言,鸢璃心裡樂開了花,算盤也打得極響,如此好的桃花,若是做成補充靈力的桃花餅拿去買,估計又能修幾座廟了。
“回歸正題,你說你困在這宮中太久,怕什麼?”
“怕的理由太多了,怕天意又有變動,孤零零的死在這宮中,見不到這一世爹娘的最後一面;怕蕭硯安陰晴不定,又打着愛我的旗号做勞民傷财的事;也怕無法完成任務…”
“别想那麼多,順其自然,很快就結束了,即使曆劫失敗,損失的也是天界,大不了我送你回幽冥繼續做燈神,他們不敢找茶溯洵要人,也要不到,無論如何,都比天界的日子體面、自由。好了,我不宜在皇宮多待,我走了,有事喚我。”
“嗯嗯,你想要桃花了,随時去我府裡摘便是,不必非等我回去才有。”
天樞笑道:“桃花,要你在才有滋味。走了。”
待天樞走後,這寝殿又變得空蕩蕩的,寂靜不已。她從靈寶銀鈴中取出一個舊仆仆的精緻銀盒放于梳妝台上,呆滞地望着,内心猶豫。
她并非是害怕剛才跟天樞說的那些,她和亓珩才認識不過斷斷幾月,就連成親都是契約。
即便他表露過真情,但她根本無法确定亓珩是否已經愛上了她,即便是有好感在,又能在見不到面的時日裡維持多久。
“你可想清楚了,抛開反噬不說,這蠱蟲的确會帶來你想要的結果,可這結果,那所謂的天道,會不會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