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鸢璃便閉上眼安心準備入睡,那隻搭在他腰間的手仍舊摟着。
“不了,阿璃。我還是那句話,我現在還無名分,不會跟你睡一個被窩,給你惹來非議。等有名分了再說,我走了,明日再來找你。”
說完,鸢璃便感覺到那手摟着的腰消失了。再睜眼,茶溯洵已不在榻上,殿内也恢複了掌事刻意營造的光亮。
一夜好眠,次日清晨,鸢璃再次醒來後神清氣爽,用早膳時卻唯獨不見亓珩蹤影。瞧着殿外的石磚地上還濕濕的,想來是下過雨了,鸢璃不禁有些擔憂。
“昨夜天氣不是比以往都好嗎?竟然下了雨,本宮一點知覺都沒有。一場小雨下來,竟還有些冷。”
“回娘娘,天氣無常,好在是聲響不大的飄風雨,才未吵到娘娘入睡。娘娘覺得冷,奴婢去給娘娘取件外裳來吧。”
早知有飄風雨,她就讓他回房跪了,也不知淋濕了多少,有沒有受風寒。
“不用,冷些醒瞌睡。亓珩呢?如此懈怠,竟敢不來侍奉早膳!”
“回娘娘,亓大人正跪在長廊外。”
“昨夜是罰了他,還跪着呢?叫他回房吧,不必跪了。請個太醫瞧瞧有沒有風寒之症,沒病也開貼藥給他服了預防,别過了病氣給本宮。”
“奴婢這就去。”
“慢着!太醫診治完,若他染風寒,你立刻回來禀報我。若有,即刻命他禁閉屋中,好了再出來。若無,你親自盯着他喝完預防的藥,再命他睡清醒了再來陪本宮用晚膳,免得沒精神。好好伺候着,本宮最喜歡他那張臉了,可不能病恹恹的,明白嗎?”
“奴婢明白的,這就去。”
鸢璃點點頭,示意她退下,自個兒繼續用着早膳。沒了亓珩調戲,鸢璃在宮中也無事可做,便把自己獨自關在庫房。在那一堆貢品賞賜裡挑些個壓箱底的珍品收入靈寶銀鈴中,這一分一厘都是她下一座寺廟的一磚一瓦。
果然,最好攢錢的身份,還得是皇宮貴胄。
瞧着待到快用午膳了,鸢璃才打算離開,挑了幾樣用料狠的珠钗簪在頭上,手裡掂握着一顆比拳頭大的夜明珠,頂着滿頭她的“廟”便笑盈盈地開了門。
“愛妃真有眼光,這夜明珠是南海舊遺國的國寶。”
隻見,蕭硯安身側跟着個比亓珩容貌還要高三分的少年郎等在門外。
有外人在,鸢璃行禮道:“陛下下朝了?這是?”
聽見她難得問候自己,蕭硯安喜不自勝。“嗯嗯,今日政務清閑,下朝早。自愛妃給我說了你的愛好,我便留意着。誰料,還真找到個,比亓珩容貌更好,愛妃來瞧瞧可喜歡?”
“喜歡。生得如此好模樣,叫人如何不喜歡呢?陛下待臣妾真好,若有空,與臣妾一同午膳可好?”
俗話說得好,需給一巴掌再給顆甜棗。眼下還需蕭硯安留亓珩在帝後殿,她也得時不時給顆甜棗,讓他甘之如饴。
果不其然,蕭硯安有些受寵若驚道:“陪愛妃用午膳,不空也得有空呀。愛妃若瞧着他們開心,日後我再尋給你。”
“好。”
整個午膳期間,鸢璃并未再有其他示好之舉,一如既往地專心用膳,但蕭硯安的笑就未消失過。
直到用完膳,他不舍得走。鸢璃隻好趕客道:“陛下政務繁忙,可先回去批閱奏則。臣妾有些困倦,想自個兒回寝殿再眠一眠。”
蕭硯安識趣道:“奏則還多,我先回了,你好好休息。”
“臣妾恭送陛下。”
“愛妃日後不必行禮。”
“陛下是天子,君是君,臣是臣,需得有主次之分,敬意是萬萬不能少的。臣妾也隻用向天子一人行禮而已,不必減免。”
她當着女婢内侍們的面如此說,為的便是向蕭硯安表明她甘願居于下位,更不會向他要帝位。
如此,他便會對她更歉疚,更千依百順。出宮也就更好辦。
送走蕭硯安,鸢璃徑直回了寝殿,掌事到現在都還未來禀報,想必亓珩沒事。
注意到身後還有個新面首,想起昨夜答應茶溯洵的話,鸢璃也就免了逢場作戲給外人看,讓他們傳入蕭硯安的耳朵。
“姓甚名誰?”
“既做了娘娘的面首的,原先取的名又有何重要。重要的是娘娘想叫臣何名,臣日後便叫什麼。”
“睡醒了給你取。”
“那臣伺候娘娘入睡,保管讓娘娘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