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阿浔對我最好了,快回去吧,夜裡涼。”
聽着阿璃隻關心他,茶溯洵很滿足。與之告别後,聽着屋内阿璃遠離了窗邊,茶溯洵這才将亓珩提起,帶回柴房。
見他一副心如死灰的失落樣,茶溯洵給他喂了解藥後道:“聽見她活得很好,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吧?”
“我不相信,是不是你強迫阿璃嫁給你的。她為什麼會被困在屋子裡,連在家裡都沒辦法自由?”
聽了牆角後,其實亓珩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可是他不想信,他瘋狂的尋找着蛛絲馬迹,妄圖推翻他所聽見的事實。
“我若是個會強迫阿璃嫁給我的人,就不會有你,有狗皇帝的事兒了。至于她被困在屋子裡,是自願,還是所謂的被我強迫,你聽不出來嗎蠢貨?别再自欺欺人了,強迫她定婚約的是你,不是我。”
亓珩被堵得說不出話,再找不出一句辯解事實的借口,隻道:“不論怎樣,她都曾真心愛過我,我也同樣真心愛着她。即便她現在變心了,可我們曾經發生的一切都存在着,你抹殺不了。我與你,在她心裡孰輕孰重,難說。”
茶溯洵嗤之以鼻,甚至有些發笑,“若那也算真心愛過,那她也曾真心愛過宮裡阿浔,甚至是望月,可那又怎樣?無論她在山下有多少個像你們這樣的莺莺燕燕,也不過昙花一現。與她白頭到老的,終究是我。”
“若你真心愛她,就不會不在意她身邊有别的男子。”
“話别說得那麼自私,你們京城的男子哪個不是妻妾成群?而我又何嘗不想她隻有我一個?可是沒辦法,你們這些一個個的非要來勾搭她,趕都趕不完。忍耐一時,享福一世。”
茶溯洵想起他體内的情蠱,抛出最後擊垮他内心的話:“阿璃擅蠱、制毒,上次她暈倒,并非是因體内堆積多年的毒素,而是因為體内情蠱的反噬。”
聞言,亓珩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緊蹙着眉,瞪大了雙眼,滿眼的不敢相信。
“看你這反應,是知道她給你下情蠱了?這倒是讓我意外。”
“嗯,可我是真心喜歡她,我很确定,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她。情蠱,怎麼可能會反噬?不是說了,隻要被下情蠱的一方隻要同樣深愛對方,就不會反噬嗎?怎麼可能…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我不信…”
“可你們這些外人不知道的是,下蠱者若有朝一日變心,卻不解除情蠱,同樣會遭反噬。而阿璃,連第一次反噬之期都未能安然無恙的渡過。你們二人之間,究竟是誰從未真心愛慕過對方,你亓珩最清楚不過了。”
說完,不等亓珩再開口,茶溯洵便已重新将他捆好後出了房門。
方才見亓珩聽了消息後那要死不活的樣子,茶溯洵便心情大好,今晚亓珩聽到的一切,準保他接連好幾日都睡不着覺,也想不明白。
回到幽冥殿,茶溯洵隔空傳音至阿傍阿依,命他們找出阿绾夫君的魂魄。然,阿傍阿依拘來的,卻隻是個與他相貌完全不相似的男子。
展開那男子凡間的生平記載,不過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商販,一生平庸,碌碌無為。娶了同村的孤兒阿绾,生下一子一女,而後運貨時死在了山匪刀下,妻兒被迫搬遷。
茶溯洵拿出璃绾的畫像,擺在他眼前,問:“你可認識這畫像上的女子?”
那男子看了後,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我娘子阿绾,與這畫像上的女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可我娘子看起來會怯懦自卑些,不似畫像上的女子英氣逼人,也穿戴不起畫像上的打扮。所以,應該隻是像,并不是同一個人。”
“像?那你覺得她們有多像?”
“若單論眉目相貌,可以說像到連我都會覺得是同一個人的地步。我與她,自幼時就常在一塊,她的臉我再熟悉不過了。”
“幼時…”茶溯洵再次擺出另外幾幅畫像,上面活靈活現的重現着璃绾幼時的模樣,從一歲到十歲都有,茶溯洵再次問道:“那你瞧瞧,這畫像,可曾有一幅,與阿绾像?”
可這次,那男子不曾細看細想,便道:“過去那麼多年了,我已經記不太清阿绾小時候的模樣了。可我記得阿绾小時候長得并不算好看,甚至,有些醜,她臉上還有很大一塊紅色的胎記。我雖記不清了,但我也能确認,這畫上的姑娘絕不可能與我娘子阿绾幼時相似,她太美了,若阿绾與她一般美,早就被鎮上王逢家強搶進府裡給他那個早死的肺痨鬼兒子做童養媳了。”
許是意識到畫上這個姑娘對眼前這個鬼很重要,他忙改口解釋道:“我不是說這個姑娘不好,這個姑娘很美,我隻是解釋,我…”
茶溯洵不耐煩的擡手示意他閉嘴,而後親自翻看起他前世的記憶,查找着阿绾是什麼時候突然沒了胎記變成璃绾的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