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就踏實挑吧,您幹娘趁您換衣裙時就跟我們打了招呼了,你問不到衣裙價的,我們鎮上的鋪子不貴,京城一件好的可以買我的鋪子了,放心,您幹娘買得起。您生得美,随便挑一件衣裙都能被您給穿得好看極了。”
掌櫃的笑眯了眼,恭維的同時,不忘給她挑着店裡最貴的款。
對于掌櫃的熱情和拿來的一言難盡的衣裙,四喜尬笑道:“我自己挑吧,掌櫃,多謝你。”
“也行,您自個兒挑,這邊幾套的都合适您,有事盡管招呼我。”
說着,掌櫃指了指最貴的這幾套衣裙,才到一邊去伺候付錢的金主。
問過掌櫃的四喜問了他什麼後,鸢璃走到她身邊,道:“這家店挑不出喜歡的話,咱們就換一家挑挑看。”
“不用麻煩了幹娘,這家店的衣裙已經很好看了。”
“怎麼下山了反而跟我這麼客氣了?你幹娘我攢了不少錢,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你不必替我節省。再說了,你不是要給我當牛做馬的報答我嗎?你穿好看些,我帶着你出門也不至于被人議論不是?”
“我見幹娘上山時穿的衣裳也沒有這家店的奢華,你都不浪費錢在衣裙上,我也不。衣裙嘛,夠換洗就行。”
鸢璃認真道:“四喜,幹娘跟你說,人活一輩子,在條件能力允許的情況下,一定要盡最大力量讓自己過得舒心美好。這是我教你的第一個道理,重視自己。”
“可我花的都是你的銀子,我自身的條件能力可不允許我買這些。”
“不,父母家族的财權都是娘胎帶的,無法選擇。而我,是你的幹娘,也算是你的依靠,你可以享受,也經我允許了可以享受我帶給你的一切。況且,也不是白享受的,按照孝道來說,你以後也要養我的,這是一個古往今來家族繁衍傳承的過程。”
鸢璃拍着她的肩膀,與她保持視線齊平道:“餅餅,不要想太多,我承諾過你娘,會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對你好。我不會讓你把我當作你的親娘一樣,我又沒生你,憑什麼要求你将我當親娘。我對你的好,你娘已經替你付過代價了,所以,安心享受,不要有負擔。”
聽完鸢璃的話,四喜将鸢璃抱住,雙眼噙着熱淚,強忍着不讓它落下。“幹娘,你說話,有阿娘的感覺。我好久都沒有聽阿娘教導我了,我好想她。”
“我們一定會找到她的。”
“嗯,我們一定會找到她的。”
鸢璃一邊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一邊玩笑道:“嗯,不過,說這麼多,你要是敢當白眼狼、不孝子我還是會打死你的。”
“閻野,你也挑,别客氣。你跟四喜有婚約,四舍五入,我也是你幹娘,不必跟我客氣。”
“多謝幹娘厚愛。”
閻野并沒有動身去挑衣裳,隻是目光暗暗落在四喜身上,得了她點頭,閻野這才高興的去挑衣裳。
鸢璃瞧着這一幕,在四喜耳邊打趣道:“你爹挑女人的眼光我難以評價,不過,挑男人的眼光還挺好。”
“幹娘,你又打趣我。”
買好衣裳從成衣鋪子中出來,鸢璃又帶她去了鎮上最好的食肆,将當地的特色菜都點了一遍,擺滿了桌子。
吃好喝好,過了夜,離别前,鸢璃囑咐四喜道:“我有三個要求,必須做到。一、要聽小舅舅的話,不準對小舅舅以下犯上,不準給小舅舅添亂。二、下次見到我之前,不準貿然離開小舅舅身邊自己孤身一人去找你娘的屍骨。三、要跟小舅舅有商有量,保護好自己的安全,要對與小舅舅和月氓山的所有事情守口如瓶,不準告訴任何人。”
“幹娘,你怎麼條條都說到了點子上,你是抓了我肚子裡的蛔蟲問話嗎?”
“噢!對了,再補充一點,不準拿命賭!跟你娘一樣,動不動就是拿命賭一把拿命賭一把,爛命一條就是幹!這種,不行。”
“幹娘~”
“沒有商量的餘地,就算你娘在這兒,也必須答應這個要求。”鸢璃故意露出略帶不悅威脅的兇像來,道:“如果你做不到,我讓鶴栖打死你。”
腦海裡回想裡鶴栖的手段,窒息感還曆曆在目,比死在幹娘手上痛苦多了,四喜連連點頭應下。
送走鸢璃,鶴栖将閻野和四喜直接帶回了自己的書房。換回魔君的衣衫,鶴栖身上的威嚴又多了幾分,更多了幾分的,是距離感。
他坐在高座上,平靜道:“我會命人給你們安排住處,非必要不可随意離開這座宮殿。至于你們的身份,不必跟任何人解釋,有需要直接吩咐侍從,解決不了的,再來找我。”
四喜看着眼前的鶴栖,隻覺他們之間明明近在咫尺,又好似隔了道萬丈懸崖。
“我該如何稱呼現在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