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在月氓山時,鶴栖說起選擇日後妻子的标準要求時那麼像管理魔界的好手,而非相愛的心上人。那我的餅餅豈不是挑了塊最硬的骨頭?你怎麼也不勸阻勸阻她?”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們又何必去幹擾。再說了,帝王終究是有朝一日會憑自己坐穩王位的,對于鶴栖來說隻是時間問題。四喜未必不能走進他的心。好啦,娘子就不要擔心旁人的姻緣了。”
“那是我的幹女兒,我怎能不擔憂她的姻緣?你這個做幹爹的也很該上上心才是,若她真受委屈,還是得勸勸的。”
“好,我記住了,娘子,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都不要插手,讓他們順其自然好嗎?”
“鶴栖也是認了我這個阿姊的,我自然也是要疼愛他的。你說的我明白,我也不是那種牛不喝水硬按頭的犟種啊。走吧,咱們還是去讓跟珩槿說讓他去搞定阿娘。”
鸢璃親親他的嘴角,看着他的眼睛,“夫君這麼聰明,估計你也猜到了我為什麼突然要去滴水鎮的原因。珩槿也會一起去,以凡人的身份同行。”
“我去嗎?”
“你想去嗎?”
茶溯洵搖了搖頭,摟抱着她的腰,将頭枕在她腿上,貼着她的小腹輕輕蹭了蹭。
“我不想去,更不想娘子去。可我知道你去是辦正事的,所以沒關系,娘子想我陪你去,我也是很願意陪娘子去的。娘子還記得我說的那句話嗎?”
“記得,跟他說話、獨處時,腦子裡要時刻要隻想着你。”
“記得就好。”他收緊了些摟抱着她腰的力道,貼得更緊了。他很滿意自己剛剛拿捏好的語氣言辭,既拿出了他大房的氣度,又展露了委屈不願的占有面,按照她的性子,她會時刻謹記他的話,時刻想着他。
忽而有些感慨,他從前無意看到過珩槿這樣讨她心裡的位置,如今自己竟也用上了這樣的手段。早知她吃這一套,珩槿還沒出現,憑他的手段籌謀,早就爬上她的帝榻了。
鸢璃聽着他那明面上聽着大度,實則盡含不願委屈的語氣,心裡對他更加愧疚了,不免對滴水鎮之行更加抗拒了些。她本就隻想在凡間跟茶溯洵過着無人打擾的平靜日子。
從房中出去,茶溯洵老遠就瞥見珩槿不安分的餘光落在鸢璃身上。隻不過她現在根本不在意他,也就不會注意到。
鸢璃主動隔了一個空位坐下,讓茶溯洵坐珩槿旁邊。
她直截了當地說:“阿娘最近在費盡心思的幫我們要娃娃,又是藥酒又是藥膳的,孩子沒落地之前估計是不會放我們下山的,我倆誰說都沒用。你既然要辦事,那就先讓阿娘同意我們下山再說。”
“那阿璃自己呢?也想要娃娃嗎?”
她不想管珩槿醋意的語氣,隻覺得他閑事管的寬。
“當然,我想要娃娃得很。怎麼?義兄現在不僅争戰保太平,還能管賜子了?那正好,我想要一兒一女。”
茶溯洵雖不知鸢璃為何突然對珩槿這般不滿,但緊跟娘子意思,還是笑眯眯地插話道:“喲~義兄現在真是神通廣大啊,一子一女實在不行,隻賜個女兒我也很滿意了。”
“賜子是送子娘娘的差事。”笑意勉強的說完這句話,珩槿便對她通靈傳音道:“你想要一兒一女,求到我跟前,那就隻能我跟你生。别說一兒一女,就是十個,我也盡力滿足。娘子不是說過嗎,阿辭器大活好,便是别國公主拿金銀城池跟你換,你也不會換。”
鸢璃記憶中是有這麼回事,古迦公主當初帶着金銀城池的誠意來換溫以辭,卻被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溫以辭火急火燎地趕回家,跪在她腳邊淚眼婆娑地列舉自己的好處來祈求她不要賣掉他。
可她沒說過這話,她分明說的是“我雖是是個小财迷,但也不會賣掉你換銀子,畢竟...你活兒不錯。”
心底那個不争氣的鸢璃一直是醒着的,聽着這話,還是不争氣地有一點點波瀾。她感同身受,挪開了看他的眼神。
珩槿覺察她的心聲,嘴角牽起微微弧度,隻那一點,微乎其微的一點,也足夠他欣喜許久了。
他說道:“我現在就去跟二老說。”
見他走遠,心裡那個鸢璃又自願陷入了沉睡。
他倆剛将理的菜收拾好,珩槿就帶着阿爹阿娘同意的消息回來了,也不知他給爹娘灌了什麼迷魂湯。用過午飯,拜别爹娘,安排好嫦眉,珩槿就帶着鸢璃二人下了山。
前往滴水鎮的路上,天樞在外驅趕着馬車,馬車内,她問珩槿道:“你不是說我先去滴水鎮,你再以保護我周全的借口過來嗎?為什麼你還在馬車裡,天樞也來了。”
“阿璃說這話還真是無情,若我沒會錯意,多餘的究竟是車夫,還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