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知道一些,但不多。”
“若知道的不多,隻是為了玉簪上那為數不多的靈力,我勸娘子最好不要再碰這玉簪。”
“為什麼?”
“能把死人變成這樣的,就足以能看出這東西最大的作用是為壞處。你要靈力,我能給你找來無數比這玉簪靈力更為深厚的滋補,不必以身犯險,觸碰這麼危險的東西。”
說完,茶溯洵凝望着她的雙眸,玩笑問道:“阿璃想要這玉簪,究竟隻是為了靈力,還是也有什麼想複活的人呢?”
“溫以辭都隻剩白骨了,我複活一架骷髅骨回來也無用。況且,夫君不是知道溫以辭永遠不可能變成像陳夫人那樣的東西嗎?”
想到那人,鸢璃格外認真地問他:“若是阿洵能夠集齊所有玉簪,又會想複活誰呢?”
“誰都不想,那根本不是複活,是把人變成怪物。”
“可是那樣,阿洵的少君,就能再次回到阿洵的身邊,”
茶溯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娘子真的想我的少君能夠回到我身邊,與我長久相伴嗎?兩個你,都能做到将我推向少君的懷抱嗎?是狠得下心的成全,還是不在意我呢?說認真的。”
問過心裡另一個鸢璃,結合兩人的意思,她道:“你若真的想少君回來,無論是哪個我,都願意成全你。我也是說認真的,哪怕不是出于情愛,就論從小到大的友誼,你若有機會,也定然是想複活她的吧?這是人之常情,無妨,若隻是因為她回來,你我的感情就要破碎,那我們之前的相愛本就不存在。我從前是有過這樣的害怕和擔憂,可我現在想明白了,所以,不必顧及我會胡思亂想,去做你想做的事,想,就去集齊玉簪,換她回來。我手裡的那根,本就是你從黃鼠狼手裡拿到的,本就屬于你。”
“娘子還真是大度,大度到令人無話可說。不是,你對我就沒有那種很自私的占有想法嗎?”
“那我若是想複活溫以辭呢?阿洵會有什麼意思的占有想法?說你腦子裡想到的第一個想法,最真實的想法。”
“挖了他的墳,碾碎他的骨,連灰都得揚幹淨了,叫你撿都撿不回來。”
茶溯洵的回答有些讓鸢璃意外,她不可置信地笑了下,帶有着着錯愕,又道:“可你實際真的會這樣做嗎?”
他洩氣道:“不會。”
“對咯,自私占有的想法誰都有,可真到了對方要那樣做時,反而越在乎對方,越會選擇成全對方的心意,哪怕隻是他一時起意。”
她将茶溯洵拉攏向自己,貼着他的耳朵,用手擋着她的唇,小聲說道:“那個滿心滿眼的鸢璃有多愛慕有多在乎你,不用我再次強調。而我,不管愛上誰,對誰心動,你永遠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人。你和我的一切相比,你都是最重要的存在,哪怕我過去沒有深愛過你,也依然會是這樣。茶溯洵,我望你萬事皆勝意,事事皆順心,喜樂自得,永以常樂安康。三萬年來,我時時向天禱告。”
她會永遠記得他的恩情,記得他的好。松開他,她擡眸目不轉睛凝視着他的眉眼,嚴肅認真地低聲問道:“所以,回答我,若能複活阿洵的少君,這玉簪,你要是不要?”
“我要,阿璃就會為我去搶去尋嗎?”
“會,隻要你說你要,我就盡我最大所能幫你。”
“哪怕是從珩槿手裡搶,從活着的溫以辭手裡,你也會不顧一切搶來給我嗎?”
“會。”
一旁地褚宵實在忍不下去他們的親密密談,雖方才想自己的事太過入神,并不知他們在說什麼,可他還是猛地咳嗽了幾聲,斜昵的白眼盡在訴說着:我亓兄屍骨未寒呢!
“風寒就抓點藥吃吃。”被打擾的茶溯洵偏頭不滿與他對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