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槿道:“那根玉簪,我必須要拿回來。”
“那現在的嫦眉恐怕就是我們最大的突破口了,隻要能揪出她背後的人,可能就能找到那根落入邪淵舊部手中的玉簪。”
鸢璃話音剛落,鶴栖就出現在了房中。“閻野沒來嗎?”
“阿姊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呀~”他自個兒端起一旁空餘的小圓凳挨着她坐下,回答她道:“閻野和四喜我都帶來了,我讓他們暫時在樓下包廂用飯等候。一來是怕貿然直接帶他們進入,說某些事時會有不便。二來,他們的妖力也進不來這結界。”
“想了想了,阿姊沒能早點知道你要來,就沒等你用飯,你用過飯沒有?”
“我用過飯了,阿姊,無妨,是我沒有提前告知阿姊。等阿姊忙完,我帶阿姊回咱家吃好的。”
“好啊好啊。言歸正傳,閻氏遺孤之事情查出什麼結果了嗎?”
鶴栖道:“閻氏原本隻是犯了結交邪淵舊部大妖之罪,為他們拉攏了好些大妖族,但也隻是判了參與其中的族人,還是留下了一支完全不知情的小旁支的血脈承繼家主,也就是閻野那支。至于後來為什麼被滅門得隻剩下閻野,被四喜她爹所救帶回月氓山,尚且還未查出。畢竟,搬遷後的閻氏居于偏遠之地,不與旁的妖魔來往,出事之際無人上報,再去查,時隔甚遠,無從查起。”
“除了閻野,可還有别的遺孤?”
“暫時沒查到,除開閻野,閻氏居所查出的白骨與剩下三十六口戶籍數量對得上。他傳信來說的那個嫦眉既然有閻氏圖騰,位置圖騰都能對上,那便肯定是閻氏族人沒錯,閻氏圖騰特制,就連我也複刻不出來,變化到是可以,以假亂真不行。”
“會不會是當年逃脫的?”
“不知道,也許是吧。那時我初登魔君位,恨極了邪淵和那些為他所用的追随者,所以隻要我查出與邪淵勾結者,整族連坐,沾染一點罪責或是知情不報,都必死無疑,家裡不會有一點已開靈的活物。還會親臨看着核對身份戶籍而後處決,盡可能确保無犯可逃。從确認滅族到處決,也都會盡量确保消息不會外漏。那時,我就有擔憂,恐百密一疏,逃脫一個,就會有卷土重來報仇的傷害我的子民,能減少一個就減少一個。可我做得,還是不夠好。”
鸢璃輕拍他肩,安撫道:“你已經竭盡所能的去防範了。阿姊覺得鶴栖已經是個很為民的君主了,人無完人,那麼多邪淵追随者,六界合力都殺不完,何況剛挑大梁的你呢?”誇完他,她又轉移話題道:“閻氏被處決那些族人的戶籍可留有存檔?”
“有。”鶴栖手掌掃過桌面,一塊琉璃石闆就出現了,上面顯現着發光的文字,寫的都是閻氏狼族适齡的女子名諱年歲等戶籍信息,從襁褓到未婚籍女子都記錄在上頭。
“魔界的戶籍典從開始使用就從未删減過,被驅逐的也會有記載,隻不過名字會發白,紅字為在世,黑色為亡故。嫦眉擁有閻氏圖騰,那必然就會有戶籍。這些女子都是可能性最大的。”
“這麼多,足足有二十來個呢,這範圍是不是也有些太廣了,總不能一個一個的叫吧。”
“不用一個一個叫,戶籍典可以驗身份,隻要取其鮮血滴上,戶籍典就會立刻顯現她的身份。這也是為什麼還有被錯漏逃跑的餘孽原因,我試過了,隻要鮮血從體内取出不超過半個時辰且無凝固就可以冒充。所以魔界現在都是由戶籍司現刺指現辨認。”
鸢璃道:“夫君可以取到嫦眉的血,就是平白無故取血,怕是會引起背後抽取她記憶之人的懷疑。如此,恐怕嫦眉就會淪為棄子,于我們,就沒有了引路的價值。”
茶溯洵道:“那就在她失去價值之前利用完她引路的作用,反正她的記憶每次來見我們時都會被抽取一部分,也就不會存在向她背後之人通風報信的風險。辨認完身份,讓鶴栖的人盯着嫦眉,确保能跟蹤她找到她背後的人就行。”
“好的姊夫,我會安排瀾絮親自去辦。”
“我想問,讓鶴栖帶閻野來的作用是?”鸢璃問珩槿道。
“本意是想借助閻野輔助确認嫦眉的身份,既然現在有更為簡單準确的方法自然也就不需要了。”
商議完,茶溯洵去找嫦眉取血确認身份,鶴栖以讓她和四喜相聚為由将她帶走,到了單獨的廂房,卻隻有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