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是你自己讓我确認到你尚存的愛意的,所以,你别想着能成功丢下我。”
他松開她,看着她退後兩步,得意地舉起他和她綁了月老紅線的手,紅線出現時,還能看到他手上的死結。
“若有朝一日,你真的徹底不愛我了,證明給我看,我會放你走。可隻要還有一絲一毫的愛意,這月老紅線就永遠不可能解開。”
鸢璃看着自己手腕上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月老紅線,和那些不知什麼時候打上的一長串死結,道:“你幼不幼稚啊珩槿!打這麼多死結。月老紅線在神仙身上是沒用的,你也知道的,你找月老編個這麼粗的紅線,未必就能如你所願了嗎?即便是用來綁仙,也會被輕易掙脫開來,還不如捆仙鎖一半有用。”
“有沒有用?有多有用?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鸢璃試了試,還真的無法掙脫掉綁住她的月老紅繩。“你這什麼東西?”
“月老紅繩啊。”
“若單單隻是月老紅繩,我又怎會變不走也掙脫不掉?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你趕快給我解開,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這就是月老紅繩,隻不過加了我的一點兒心脈血和我的鳳凰羽毛編織而成,隻有我能解開,或者,等我死。放心,你仍然是自由的。這根紅繩會隐匿着,隻有你我和斷情剪能使它再顯。你想去哪兒都可以,它并不會限制你我的距離。隻要你想,或是我想,就能立刻順着這根線找到對方。”
他擡起的手扯了扯,嘴裡念道:“一步。”
正疑惑的她就瞬間腳不聽使喚,瞬移到了他跟前,一步之遙。他招了招系有月老紅繩的手,紅繩突然沒了彈性,帶動着她的手随他而晃動。
她擡頭又想罵他,才覺兩人之間的距離已近到,一個低頭,一個仰頭,就能感受到對方噴灑在對方臉上的鼻息。
鸢璃後退着直到被綁的手伸到最長距離,他就将手往後拉,向前靠近,伸手将她又攬入懷,他滿是淚痕的臉挂起明媚肆意的笑。
“你也可以,鸢璃,我就綁在你手中,你想我到你身側,我就能立刻到你身側。”
他摸出個羽毛紋樣的發簪來,别上她的發髻,“即便相隔萬裡,隻要你對這發簪說話,我就能聽見,也能回答你。世間唯這一根,我隻給你。”
“别人不要了的,我可不要啊。”
“真的隻給過你,沒給過别人,騙你我羽毛掉光。”
眼看鶴栖已然醒來,珩槿松開她,為她擦去臉上的淚痕後,就各自坐了回去。先後再睜眼,兩人又恢複了先前的神情。
鶴栖醒來後,第一反應便是看身旁的四喜,神情擔憂。見她睜眼,他突然變臉責罵她道:“四喜!我是不是教過你四五次,不管在何時何地因何陷入過往美好的假象中時,都要立刻警覺,切勿沉溺假象,第一時間尋找逃生的出路才是!你不是跟我說你記住了嗎?白霧江的把戲我也回回都跟你講,下場如何!你不是不知道!進入假象夢境中時起,你就知道這是假象,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沉溺得不願離去!”
鶴栖生氣極了,表情兇得讓她害怕。她沒有反駁他的責罵,就安靜的看着他,聽着他的責罵。
“怎麼?活着就一點留戀,一點念想都沒有了?你的幹娘、閻野,還有…都不足以重要到讓你肯活着嗎?我強行扯你出來時,你還竟敢有拒絕的念頭。我知道跟你娘重新生活在一起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可那隻是假像!把你引誘向死亡的假象!你給我想清楚了,若你還是想沉溺在和你娘生活的假象中,你盡管再次沉溺,我不會管你。沒想好之前,給我安分待着,一起去找閻野,你看他有沒有要沉溺其中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