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去助你辦正事的,我定然能幫得上忙,你帶上我,隻會是有利無弊。方才将你困在畫中逗你,是我不對…别生氣了,等陪你辦完正事回來,我把相關的法術都教給你,我殿裡那些畫,也都給你練手使。”
“都給我練手?你有多少畫?其中又有多少私藏的是你與璃绾魔君的回憶紀念?你舍得給我練手?你可别亂應承了。”
鸢璃偏頭瞥了他眼,恰巧,與他期盼祈求的眼神對視上,轉念細想,珩槿的确有用處。
“可有不少。我自然舍得都給娘子練手,可我給了,怕是娘子不敢都看完。”
“你既然敢,我又有何不敢?”
“那成啊,辦完事就回殿裡,我把那些畫,給娘子都拿出來。”
“行啊,速去速回。”
兩人達成一緻,鸢璃便也不再拒絕他跟着,立刻到了固戍山。不過,鸢璃倒是有些不記得進入花眠村的路徑法子了。
“你上回怎麼進的喀司?有沒有經過一個叫花眠村的地方?”
“自然是經過了的,你要找花眠村是為着花眠村那些被困的亡靈而來?”
“嗯。在喀司行動前,她們求到我跟前來,本是希望我能将她們的屍骨帶出去埋葬,可當時我怕會給我們本就倉皇的逃跑路帶來麻煩,故而也就轉念畫了我的神像給她們當作希望的寄托,等待我曆劫結束之後找到超度解脫之法就來救她們。”
想到神像,鸢璃開始凝神與她留下的那張神像産生共鳴,然則,似乎有什麼阻隔,使她隻能斷斷續續地感應到些許,若想直接瞬移到神像跟前,還有些難度。她甚至試着搜尋她離去花眠村前埋下的那片衣角,也依舊無法鎖定花眠村的位置。
“那你找到辦法了嗎?地縛靈的超脫向來都是最難的,不僅需要旁人相助,更重要的是助解脫她們困縛住自己的緣由,所以時間才會有那麼多地縛靈,若化解得不好,就算強行将她們帶去幽冥,也沒辦法順利投胎去。”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先前在家的時候,阿茶給我講過一些與地縛靈相關的事情。我結合看過的那些幽冥記載和阿茶講的,想了好久才想到些可能有用的方法。隻要有一絲可能成功的幾率,就得去試試不是嗎?萬一成功了呢?那人世間不計其數的地縛靈都能得以解脫了,也算造福蒼生。”
珩槿看向她的眼神中情愫,漸漸轉化成欽佩欣賞,貌似,還有些為之驕傲的意味。
鸢璃實不明白。
“感應神像,傾聽香客信徒的祈求是最簡單,也是最靈的法子。若你無法成功,隻能是那張神像已被焚毀殆盡,不然就是什麼功法深不可測的東西阻隔,你感應出來的是什麼?”
“我與神像的感應斷斷續續的,更像是你說的被什麼東西阻隔了。我能與萬裡之外的神像産生共鳴感應,從喀司離開前感應位置也都成功了的,我感應的方法和能力應該是沒問題的。隻是,會是什麼東西呢?”
鸢璃正專注思索着,下一刻,珩槿便摟抱住她的腰,天旋地轉間,珩槿就帶着她去到了花眠村。
珩槿說道:“雖說我知道靠你足智多謀的聰明腦瓜,也一定能想出法子進入花眠村,但不是約好了速戰速決回殿學法術賞畫嘛,所以我決定先施展我這個幫手的用處。”
花眠村仍舊漆黑一片,充斥着地下暗河水流撞擊岩石撞擊出的水花濕氣,混合着無人拜訪涉足而積累沉澱起的灰黴味。
鸢璃在手心出揉出個與頭一般大的幽藍色火球來,火焰的幽幽藍色光亮越來越亮,将周圍的環境所照亮。
她掂了掂火球,火球便升至高處,投下的光亮,足以将整個晦暗的花眠村所照亮。就好似,天邊新生的太陽一般,讓人感覺到溫暖,和希望。
整個花眠村的樣貌清晰可見,一覽無餘,轉個圈的功夫,變将那些可憐悲慘的白骨骷髅看清。
她們的骷髅還在這裡,鸢璃走向暗河河邊,随手撿起個骷髅頭骨拿在手裡端詳,意欲嘗試與骷髅頭骨的原主魂魄産生通靈聯系。不過,茶溯洵還在曆劫,不在幽冥,她也不想貿然調動茶溯洵的幽冥之力,隻好用自己的靈力結合茶溯洵教她的法子使用。
使用法子的瞬間,她頭上的彩靈石發飾瞬間發出刺眼的強光,光點逐漸變作一大團,在光亮有所減緩時,光亮變作個有些透明得若影若現的茶溯洵來,他站在她的身後,從她背後伸出手握住她掐訣施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