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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璃绾珩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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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到一旁的珩槿喚來仙侍,順便問了嘴相繇,得知還沒有他的蹤迹,趁她洗漱的空檔,珩槿借口更衣,去了相繇的房間。

細細觀察,并未在他房中發現有何異樣之處,再次嘗試施法召喚相繇,依舊無果。

珩槿有些急了,忙派手下前去尋找。

回到寝殿時,她已躺下。

床榻外側放着她折好預留的被褥枕頭,就連坐榻上的小幾憑靠也都已歸攏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蹑手蹑腳到榻邊抱走被褥枕頭時,珩槿才發現她還沒有睡。

“這些……是你準備的?”

本是怕吵到她入眠的珩槿,一開始就将動作放得很靜悄,故而此刻說話,也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

見他壓低了聲音,璃绾也跟着壓低聲音,道: “不然還會有誰?你的仙侍嗎?我若是敢勞煩她們動手,隻怕明日就會傳出我這個悍婦新婚夜趕夫君睡坐榻的謠言了。”

聽見“夫君”二字從她嘴裡說出,珩槿聽得心癢癢,貪戀的想要再聽一遍,事實上他也真這麼做了。

他假裝沒聽清楚,問:“你說得太小聲了,我沒聽清楚說的什麼,你再說一遍,這回我仔細聽。”

“我說!不然還會有誰?你的仙侍嗎?我若是敢勞煩她們動手,隻怕明日就會傳出我這個悍婦新婚夜趕夫君睡坐榻的謠言了。”

重複了一遍璃绾見他笑得賤,瞬間明白過來,雖不知目的是為何,但他分明是故意裝作沒聽見的。

她沒好氣道:“你耍我?你分明聽見了!”

他立刻收了賤笑,放低姿态,誠懇認錯:“我錯了绾绾,我是故意的,但沒有耍你的意思。”

“還說沒有?不是耍我,是什麼?”

“聽見你喚我夫君的機會實在罕見,一時沖動,惹惱冒犯了绾绾,我知錯了。”

璃绾翻了白眼,轉過身去,背對着他側睡。“滾吧滾吧,縱使你模樣生得好看,說這般輕薄的話,也是該被打死的,再有下回,咱倆就同歸于盡吧!”

“嗯嗯,多謝魔君大人不記小人過,寬恕在下。天界不比魔界,夜裡總是要寒涼些,記得蓋好被子,切勿着涼。”

“那你自己再找一床被子吧,滾,我困得睜不開眼睛了,不跟你說話了。”

珩槿看她前一刻,兩個大眼睛還滴溜溜地轉,精神得很,哪裡像是犯困的人,卻也明白她的意思,順她的意不再多話,回坐榻上睡了。

阖眼整夜,他都難以入眠。

神仙不似其他生靈那般需要睡眠,何況,心上人就躺在自己的寝殿之中。

鳳凰的眼睛在夜裡本就看得更清楚一些,四處張貼的喜字和垂挂的紅綢都在提醒他成婚的事實,腦海裡更是硬緊的不斷重現與她拜堂的畫面,使他更難以入眠。

榻上的她,好似也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不斷翻身發出的細微聲響落入珩槿耳裡,清晰不已。

同她成親,是珩槿奢望的祈願。

眼下真實現了,他卻隻希望這一切都隻是假象,而非真實。

不知過去了多少個時辰,珩槿聽見她忽然坐起了身,很快躺下,又坐了起來,幾番重複,才掀開了被子。

一陣窸窸窣窣的翻找聲響起,珩槿有些好奇她到底想要做什麼,便也就沒發出聲響,閉眼假眠,仔細聽着她那頭傳來的動靜。

直到聽見衣櫃門被拉開又關上,璃绾的腳步聲見朝他靠近,蜷縮在榻上的珩槿,更加不敢動了。

她施法使整張被子攤開浮于半空中,緩緩飄向珩槿的上方,再慢慢降落,蓋在他身上。

鸢璃轉身準備悄悄回榻上,珩槿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将本就做賊心虛的璃绾吓得哆嗦。

“别怕,是我。”

璃绾想要掙脫他的禁锢,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放開我!”

“你冷靜些,我又不吃了你。”

本就想方設法勾引她的珩槿怎能錯過每一個突如其來的“好機會”,自然是不會輕易放她回榻上裝睡。

“男女授受不親!帝君連這道理都不懂嗎?你這寝殿是用冰塊建造的嗎?冷死我了,趕緊放我回榻上!”

珩槿施法将她抱來給他蓋的被子披裹在她身上,又使靈力将她包裹着漂浮于半空,而後平移至他睡的坐榻上。

他下榻,坐在榻旁的空椅子上。

“還冷嗎?我不僅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還知道夫妻之間親密些并不算過錯。”

“誰跟你是夫妻?”

“拜過天地怎麼不算是夫妻?何況,真要辨論起來,方才還是魔君親口所說,若應承成婚的那刻是出自自願,便君無戲言,對我負責,不會抛棄我。需要為夫再次當着娘子的面,掐算天機給娘子看,娘子應承成婚的那刻究竟是不是自願嗎?隻是,如此便要費時些,恐會多耽誤些娘子的瞌睡,不過,我也不介意娘子就在我這榻上而眠,畢竟是夫妻,總不能一直分榻而眠不是?”

“混帳無賴王八蛋!流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還想問绾绾深夜造訪,到底想幹什麼?是貪圖我的美色,想來占占我的便宜?還是……另有所圖?”

“誰貪圖你的美色想占你的便宜!我如若不是召喚不出冰魄!我早把你捅得渾身都是窟窿了!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狗咬呂洞賓!早知道,我真應該不管你,讓你冷死在這寝殿中,我還能早些回魔界!”

“娘子擔憂我冷不冷?為什麼?你,在意我?”

璃绾招手示意他退後點,趁機快速從榻的另一側翻下地,跑回榻上,一把扯過被子蒙住了頭。

珩槿回到榻上,蓋上她為他抱來的被子,笑得春心蕩漾,合不攏嘴。

他随手拿出一旁抽屜暗格中藏匿的木頭小熊,放到嘴旁吹了口氣,小熊僵硬的身子就變得柔軟靈活了起來。

将木頭小熊放在地上,它就好似活了過來一般,朝璃绾跑去。

榻邊太高,木頭小熊爬不上去,珩槿還特地施法托舉小熊爬上榻。

璃绾自然也注意到了有動靜,她掀開被子就瞧見一個跪在她枕頭邊的木頭小熊。

“绾绾,你開始在意我了,對嗎?哪怕隻有一點點。”

木頭小熊開口便是珩槿的聲音。

“身為朋友,擔心對方會不會冷死,這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在被我遺忘的過去中,我算計了你,你為什麼還要管我會不會冷死?你不應該……恨我嗎?”

“我當然應該恨,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很相信,算計我的那個珩槿,不是我認識的你。”

認真回答完珩槿的問題,璃绾又恢複了罵他的語氣:“喂!你可不要胡思亂想,我才不在意你,少自作多情了!”

“總有一天,你會意識到你在意我。也總有一天,當我再次問你是否在意我時,你會說,你在意我。”

“帝君哪兒來的自信?若真有那一天,那一定是我快死了,因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那時,我願意大發慈悲的說點謊話讓你開心。”

她話音剛落,珩槿就立刻說道:“趕緊呸呸呸,說什麼死不死的,你一定會長命萬萬萬歲。若真要到了你臨死之際,才會聽見你說你在意我,那我甯願永遠都不要聽到這句話。”

璃绾笑道:“帝君,你可是神仙,怎麼跟凡人一樣?呸呸呸和把死挂在嘴上都不會左右真正的死亡,連我這個大魔頭都知道的道理,帝君怎麼還迷信?”

“是啊,連你這個大魔頭都知道的道理,我怎麼還迷信。”

長夜漫漫,兩人閑聊着閑聊着,璃绾就困倦地沉沉睡去,珩槿耳畔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

過了好久,他才又操控木頭小熊,在她耳畔極其輕聲地說道:“我不是迷信,我隻是太過在意你的生死。”

翌日清晨,當天邊升起的第一縷晨曦透過窗柩縫隙照進寝殿,珩槿起身,靜聲收拾好坐榻和被褥,将小幾和憑靠重歸原位後,給她留下一封信壓在木頭小熊下,才瞬移出了寝殿,去往天君的宮殿。

相繇已消失了一天一夜,連半點蹤迹都尋不到,隻能是,成了被用來挾制他的軟肋。

在見過噩夢中的天君,以及掐算得知被遺忘的過去中的天君所做所為之前,珩槿絕不會往這個層面去懷疑涉想。

果然,天君顯然是早就料想到他一定會來一般,仙使見他來,還未通傳禀報,就将他迎入了殿中。

正批閱奏報的天君低垂着頭,未給他一個正眼。

珩槿跪地參拜後直言:“天君,相繇……”

隻是說了相繇兩個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後面的問話,天君就憤怒的将手中的筆砸向了他。

“璃绾的死訊為何還未傳來!衆目睽睽之下,你親自牽扶她下婚辇,還卑躬屈膝的替她整理裙擺,你夫婦二人恩愛得緊啊!連伺候她洗漱的仙侍,都要你親自替她傳喚!她是沒有嘴沒有手嗎?還是說你,是真的将她當做了攜手一生的發妻了!我明着跟你說,相繇就是在我手中,她不死,相繇跟你一起死。”

珩槿叩首祈求道:“此事是我無能,與相繇無關,還請天君看在我們多年的父子情分,釋放相繇!”

“父子情分?本君膝下從未有過子嗣,你一個連名分都沒有的養子,也敢跟本君提父子情分?父子,那要子聽話順從且恭敬,才有父子情分,而你,竟敢忤逆本君,就休怪本君不講父子情分。本君為天帝,你為神臣,本君的意願就是你的意願,本君想殺誰,你就得殺誰,别忘了你手中這把神兵寶劍是本君賜予你的,意為提點你該做好本君手中的刀。不遂本君的意,你就隻能是個棄子。”

珩槿的信念在這一刻開始崩塌,他不敢置信地仰望着高座上的天君,跪坐在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氣,蔫搭搭的,失落極了,笑得心酸自嘲。

“天君賜我這把神兵寶劍時,說,是怕我征戰在外無法更好的保護自己的安危,我就真的信了天君,原來,天君是這個意思。是我,癡望了。”

他将神兵寶劍取出,橫放在他跟前。

“我們全族近乎都做了天君手中的劍,僅此一次不滿天君所願,天君就要翻臉了嗎?”

“你這是打算與天界為敵,舍棄跟你多年的相繇,舍棄本君!選擇跟那個魔頭雙宿雙飛了嗎?别忘了,你可是以神識立下的生死狀,她不死,死的就是你!而你死了,她也别想活!”

“她不會死。”珩槿肯定道。

“天君心裡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我死了,隻要璃绾和邪淵聯手,天界再無将領與其抗衡,除非天君親自帶兵殲滅魔界,或許還有機會,如此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天君若真的願意看見死傷無數、生靈塗炭的那天,也不會商榷出以姻緣謀害她性命的法子了,不是嗎?”

天帝震怒,卻并未動他,隻道:“随你在這兒跟本君打嘴仗,聽不見璃绾的死訊傳來,你永遠都别再見到活的相繇。”

言罷,天君施法顯現身處牢獄困境的相繇。

此刻的相繇,已顯露原形,九條捆仙索混以天君神力編織成的鎖鍊,分别捆縛住了他的九個頭,最粗的一根,緊緊捆縛着他心髒所在的胸膛,緊到已勒陷進他的血肉。

幼時,他便已見過天君使用這種鎖鍊捆縛囚犯。

從無活口。

天君曾同他講過這鎖鍊的妙用,精妙之處不在捆縛,而在于這鎖鍊上的法術,能夠一點點殘食吞噬囚犯靈智。

一旦缺少靈智,不論仙神妖魔,大難不死幸得逃脫,也終将淪為廢物。

收了顯現的法術,轉身離去前,天君側身斜睨着堂下的他,冷眼警告道:“最後期限就在今夜,你自斷吧。”

天君未給他留一絲多言的機會,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珩槿失魂落魄的從大殿離去,徑直去了栖梧山,将自己關進雙親生前所居的房中,禁閉門窗,蜷縮在榻邊的地毯上。

相繇是雙親唯一留給他的家人了,這些年陪着他出生入死,永遠堅定地站在他身後。

若拿相繇和心上人相比。

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繇。

昨夜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尤其是掀起蓋頭時,看到的那張布滿委屈淚痕的臉,以及,他那些信誓旦旦的話,都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我隻希望你能安然無恙的活下去。

——我不會殺了你的绾绾,不會的。

——相信我,绾绾,我會竭盡全力改變你的死局。

——趕緊呸呸呸!說什麼死不死的,你一定會長命萬萬萬歲。

……

不過朝夕,他便再次成了要她死的食言騙子。

他并非猶豫了選擇,隻是不知如何回去面對她,索性,像個懦夫一樣短暫逃避了起來。

自幼,為了得到天君的青眼,早日成為天君期望的好孩子,為了不讓天君失望,他努力去做好天君給他灌輸的一切。

他本就不是靠自身功德修為飛升或菩薩佛祖點化的天神,他的神位,都是靠殺戮堆起來的。

終難逃七情六欲帶來的,那卑劣不堪的一面。

他在栖梧山待了好久好久,直到天邊美得動人心魄的晚霞升起,才回他的神殿。

橙紅燦金交織出火燒雲永遠美得那麼特别,一如所有族人墜落身亡時,漫天飄散着被鮮血染紅的鳳凰羽毛,宛如晴日血雨,一眼難忘。

回到神殿時,她已經在他寝殿外那棵碩大的神樹桃花下,紮好了一個秋千。

她迫不及待地拉他坐在秋千上試試,秋千很大,足夠兩個人坐。

雖說兩旁的秋千繩距離相隔甚遠,不便雙手各抓一側秋千繩,但他是神仙,他的朋友也都并非凡人,不必靠抓握秋千繩來坐穩,避免摔倒。

“怎麼突然想起紮秋千了?”

“你坐過去點。”

珩槿聽話挪過去了些,璃绾順勢坐下,雙腿輕輕晃動秋千,秋千就蕩了起來。

“還記得你我做朋友時,你跟我講過你小時候,你雙親為你編織的那架秋千嗎?你說你很喜歡坐秋千,喜歡蕩秋千時風吹拂過臉的感覺。可每每再坐上那架秋千,都會想起失去雙親的哀痛而不敢。這架秋千是我為你親手做的,日後,你坐上這架秋千,第一個想起的,就隻會是我,不會再是哀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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