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嘉率先襲來,傅景修和一衆士兵緊随其後。
現場的情況有些太超出他們的意料,沒有什麼準備,直接抄上了家夥,打了起來。還是在時媱的連聲阻止下,放棄了和狼妖的沖突,一緻對外。
她有些危險的蹲在房檐邊上,看着下面的情況。傅景修帶來的人遠比林榮軒養着的侍衛強上許多,解決起那些怪人來要快速得多。
“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祁晟晲了下面一眼,将一個試圖爬上來的踢下去:“是藥人,之前在靈照寺的地宮中出現過。”
時媱來了精神,回憶了一番:“是追魏大哥和普覺長老的那個嗎?”
“沒錯。”
“可瞧着挺一般的啊。”時媱暗自吐槽,像人工智障,“魏大哥雖然不太厲害,但普覺長老是武僧,不會打不過吧。”
被她再度提及這件事,祁晟自然也不會瞞着:“不一樣,骨骼和皮肉的堅硬程度不同。”
魏明澤和普覺協力互救,才砍下那藥人一條胳膊,得以逃生。而這些,就好像是未完成品,或者是殘次品,稍稍用力,便會肢解。
時媱扭頭:“所以……他們曾經是活人?”
她知道藥人是什麼,小說裡經常有什麼歪門邪道的家夥,以人煉藥,用人試藥。但真見着了,還是不可置信。
祁晟點頭:“不出意外,他們體内也種了蠱,除非有傀儡師在,很難驅動。”
林榮軒急成那樣,顯然不是傀儡師,隻能發出簡單的指令,比如攻擊和停止。
可一旦失控,就不可收拾。
就像他手裡的骨哨已不再起作用,即便是吹得再響、再急,這些藥人也不會聽他的。
至死方休。
“所以這就是王闊逃走的原因!”
時媱恍然,因為太過激動,身體有些不穩的晃動着。
“那豈不是說明,王闊遠要比這個林榮軒要了解這些藥人,藥人是他煉制的?”
“也許。”祁晟點點頭,看看已經解決的差不多的現場,伸手揪住她的後領,“我帶你下去。”
他刻意避開時媱肩膀上的傷痕,用力攬住,眼中閃過暗芒。若非來不及,不想叫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王闊,必殺之!
被再次圈住時媱非常不自在,有心想拍開他的手,又悻悻的縮在袖子裡。
算了算了,太高了,先這樣。
剛落到地面上,程思嘉就立刻靠近,毫不在意祁晟冷下的臉,關切拉過時媱的手:“沒事吧,我收到你被綁架的消息,要被吓死了。”
時媱驚訝的看過去:“你收到的消息?難怪你們來的這麼快。是不是那個綁架我的人,可知道是誰。”
程思嘉佩服道:“不愧是阿媱。說起背後操控者,我倒是有個猜測,隻是苦于沒有證據,不能完全确認。”
“是誰?”
“這人你也認識,是陶靖。”
隻有他知曉她和時媱有關系,不會見死不救;又會捉妖,有眠螽在手能催眠守城的士兵;更甚,根據她的打聽,今早本安排去協助衙門的伏察本不是他,是他自己主動去的破廟。
陶靖完全有機會和能力,跟蹤時媱将其綁走。
“怎麼會是他,他圖什麼。”時媱有些不解的問,“而且,我有偷聽到那家夥說,他們讓鎮妖司的部分伏察,監守自盜,将緝拿妖物的妖丹,統統交到了這裡。你先前說這裡的伏察行徑異常,八成就是這個原因。那陶靖耗盡心思捉妖,還不守規矩的直接在城外剖丹,估計也是一夥的。”
“難不成……”時媱有了不好的預感,再次将目光放在了還在叫嚣着的林榮軒身上。
程思嘉苦笑:“對,就是你想的那樣。還記得那個指縫中有香灰的女子嗎?那個是陶靖的妹妹,名喚陶櫻。五日前她便失蹤了,其母委托鄰人報案。隻是若真是陶靖所為……”
親手将自己妹妹的頭顱砍下,究竟是有多不得已,有多心狠,有多恨。
“那她母親現在還好嗎?”時媱擔憂的問,今早那位昏厥的母親的樣子,還深深的镌刻在腦海。
“她還不知道。”程思嘉歎氣,“幫忙報案的鄰人就是曾接生過陶櫻和陶靖的穩婆,是她認的屍。陶靖的母親癱瘓在床多年,又病體纏身,實在是經不起打擊。”
接着,她表情嚴肅起來:“你剛才說鎮妖司監守自盜,是如何确認的,可有證據。”
“你還記得我和你提過的王闊嗎?”
程思嘉點點頭,時媱繼續道:“我被綁來後不久,狼妖便帶着這些未開智的群狼攻入,我趁機帶着許巧兒偷跑,卻誤入這裡,偷聽到了他和這家夥的談話。”
“他們是一夥的,王闊在靈照寺捉妖取丹,他在這兒和鎮妖司的伏察買賣妖丹。聽他的意思,是有什麼藥,能幫助低階的伏察更好的捉妖。”時媱指着林榮軒道。
說起來,當時她還從地宮裡帶了一瓶出來,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說的。等回去好好找一找包裹,也算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