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嘗嘗我釀的酒。”長柳從懷裡掏出一壇酒擺在桌子上，拿着杯子先給自己倒了一杯。
給沈書淮和妙心倒完之後，頓了頓，拿着朝華面前的杯子又輕輕的放回原處。
朝華疑惑：“為何不給我倒。”
長柳不答，他将酒壇子蓋好，又從懷裡掏出一壇奶倒在杯子裡：“我們喝酒，朝華喝奶。”
朝華：“？？？”
“師叔，我怎麼不能喝酒了。”這奶她喝了這麼多年，都要喝膩了，說着就要去拿酒壇子。
沈書淮按住了她：“莫要胡鬧。”将奶推到了朝華面前，“你還在長身體，喝酒作甚。”
“小朝華，你才多大點，多喝點奶，好好長身體。”長柳喝着酒笑道。
朝華有些無語，自從五歲被撿來後，沈書淮和長柳兩個人學了好多養孩子的事情，山下有個阿嬷說要多給小孩喝奶，于是從那之後，長柳和沈書淮的儲物戒裡都放了幾壇奶。
沈書淮摸了摸朝華的頭，朝華望向妙心，眨巴着眼睛。
妙心趕緊捂住了手中的酒杯：“我就這一杯，可别打我的主意。”
朝華又擡頭看向沈書淮，可憐巴巴道：“師尊,我都及笄了......”
沈書淮一向對朝華沒什麼抵抗力，特别是當朝華這樣望向他的時候，他輕咳了幾聲，拿出一個杯子給朝華倒了半杯：“隻準喝一杯。”
“你們好師徒倆，我倒成了惡人。”長柳哼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沈書淮喝酒淡笑，朝華也不搭理他，妙心望天望地，選擇抱着自己的酒杯默默地喝，她可不願意摻和進去。
“嘿，你們幾個，都不理我是吧，下次不給你們喝酒了。”
打鬧間，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師尊...”
謝染換了一身衣服，将自己身上的東西清理幹淨，仔細一瞧，還頗有幾分俊俏模樣。
妙心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這人好生眼熟，便戳了戳旁邊朝華的手臂問道：“這誰啊？”
之前妙心見到謝染的時候是髒兮兮的樣子，那時候他剛來蒼衍，身上穿的還是在凡間的衣服，臉上也髒兮兮的，現下洗幹淨後，還換了身衣服，妙心認不出來也正常。
“謝染，半月前你不是見過？”朝華笑道。
畢竟作為那本書裡的三位男主之一，謝染生的怎麼可能不好看。
妙心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可置信，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道：“謝染？那個髒髒的小乞丐...”這句話她說的很小聲，怕被長柳聽到訓斥她，不過她倒是多此一舉，修士的耳朵都比較靈敏，就算妙心聲音壓得再低也能聽到。
長柳睨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然後看向謝染，笑着朝沈書淮道：“這就是你在外面撿回來的小徒弟？”
然後又打趣道：“怎麼，嫌棄我們小朝華了？”
沈書淮不答，朝謝染招了招手，謝染乖乖的過來了，他上下打量了謝染幾眼，比之前看着倒是舒服多了。
他伸手幫謝染理了理衣服，照顧朝華這麼多年，很多事情都已經成了他下意識地習慣，看着不及他高的孩子，好像見到了以前的朝華。
“不錯嘛。”長柳将沈書淮擠開，打量着謝染。
謝染有些局促，面前的人新奇地看着他，倒顯得他像是什麼稀奇的事物，而且還是個他沒見過的人。
“怎麼不叫人，我是你長柳師叔。”長柳故作生氣，伸手探了探謝染地根骨，有些驚訝地看向沈書淮。
“你撿人可真有一手啊，怎麼好徒弟全被你撿了。”長柳不服氣道。
沈書淮沒理會長柳酸溜溜的語氣，給謝染也倒了杯奶放在桌子上：“許是你運氣不好。”
“師叔。”謝染喊了一聲，他第一次穿這麼好的衣服，也是第一次有這麼多人打量着他，從來沒見過這些場面地他有些緊張，聽着長柳剛剛的語氣，他不會惹怒這個師叔了吧。
“不必緊張，師叔人很好的。”朝華淡淡道。
長柳又坐了回去，給自己倒着酒，冷哼一聲：“好什麼好，哪有你師尊運氣好。”
這話有賭氣地成分，妙心聽了都忍不住笑了。
長柳又瞪了她一眼，她趕緊收住。
“确實不好，太兇了。”妙心趴在朝華耳邊嘟囔道。
長柳聽見了更生氣：“今日功課練完了，這麼閑，那就加訓。”
“師叔莫氣。”朝華看着妙心求救的眼神，按住她的手，跑過去給長柳捶了捶肩膀，又為他斟滿了酒。
謝染看着他們拌嘴的場面，也忍不住笑了，他之前從未體會過這些溫暖，父親隻會打罵他，母親雖然會偷偷給他塗藥，但是當他每次被打的時候站在一旁卻不敢說話，半夜裡卻抱着他哭。
可是現在他好像有家了，他的心像是泡在了罐子裡，甜滋滋的，又有些酸脹，正往外冒着泡泡。
“許久為這樣聚過了。”沈書淮突然出聲。
“我去給你們做點桃花酥吧。”
朝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和妙心對視了一眼。
長柳一口酒也差點沒咽下去，咳嗽了幾聲。
謝染不明所以。
“不了吧，師尊，我們都辟谷了...”朝華弱弱地出聲。
“對對對，長柳師叔，長玉師叔，我想起我還有些功法不甚熟悉，不如讓朝華同我一起去練習。”妙心也在一旁附和。
沈書淮的道号是長玉，尊稱長玉仙尊。
長柳擦了擦嘴角的酒，也出聲道：“既然這樣，那我去指導你們一二吧。”
“那好吧......”沈書淮聲音有些低，他有些失落，低垂着眉眼，一雙眸子被睫毛蓋住。
看到沈書淮這副模樣，朝華怎麼還忍心讓他傷心，她的師尊這般好，不就是做個桃花酥嗎，他們吃就是了。
“我覺得我們修煉也可以改日。”朝華将長柳和妙心拉住，嚴肅道。
“你說是不是，小師弟。”她看向謝染。
謝染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妙心和瞪大了雙眼看着朝華，一副被背叛了的樣子。
朝華有些心虛，不去看妙心，反而繼續對沈書淮說道：“正好小師弟也嘗嘗。”
沈書淮又笑了起來，溫柔道：“那好。”然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