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遠手裡還搖晃着半壺酒,依在柱子旁笑着看向沈書淮。
朝華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卻被沈書淮攔住了。
“此事并不重要,不過是魔域動蕩時逃出來的魔物罷了。”
“哦,是嗎?”松遠笑了笑,拱手道:“那便多謝仙君相救。”
如今魔神殘念已被他捉住,倒也不必說出來徒增恐慌,況且,他們知道了也并無益處。
沈書淮輕輕颔首。
衆人皆是第一次見到魔,起初那魔氣光是沾染到就渾身難受了,更别說同魔物正面抵抗,沒想到沈書淮輕輕松松就将其收拾了,慶幸的同時又忍不住擔憂,魔這麼強大嗎,現在的他們連靠近都做不到。
長玉仙尊果真如傳言般強大。
松遠看着這群人嗤笑一聲,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柳恒摸不着頭腦,他感覺這個松遠道友好生奇怪,又好生膽大,他方才都吓得說不出話了,他居然還淡然自若地問長玉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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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物?”朝華疑惑地看着沈書淮拿出的一個瓷瓶,同方才放黑霧的瓶子好生相像。
沈書淮緩緩打開瓶口,一股沖天的魔氣溢了出來,隐約還有痛苦的喊叫。
“這是,魔?”朝華不确定,怎會有如此多的魔,單看這一個瓷瓶中,就有三四隻。
他将瓶口緩緩蓋上,收了起來,開口道:“是的,我方才感受到飛舟外面便有魔氣,出去一趟,果然收獲不小。”現存于世間未被封印在魔域的一些魔,一直都潛伏在暗處,他們隐藏的很好,可不過是一縷魔神殘念,便引得他們都追了上來。
人皇面臨危險身邊的人尚且都做不到舍棄自身性命去保護他,可魔族為了魔神,似乎都可以舍棄性命,放下一切。
“為何如此之多,隻是因為今日之事嗎?”朝華心底一驚。
沈書淮點了點頭。
“可是我們這裡有什麼吸引他們的?”妙心有些不解,他們不過幾個煉氣的修士,怎麼值得這麼多魔物跟上來。
朝華看了看沈書淮,沈書淮微不可察地朝她點了點頭。
她歎了口氣,緩緩将事情始末道了出來,本想出了秘境再告訴她,如今看來,竟是瞞不住了。
“魔神?!”妙心震驚,是她知道的那個魔神嗎?
她指着那個小瓷瓶,聲音有些顫抖:“就是這個,方才附在季道友身上的?”她一想到自己同魔神行了一路,就渾身不舒坦,慶幸自己居然到現在都好好活着,又想到朝華之前居然刺了魔神一劍,心底有些佩服,不愧是她妙心的姐妹。
“可是,為何今晚他如此失控。”如果真是魔神的話,應該一路潛伏過去,到了秘境時再奪了季無恙身體的控制權,到時無人知曉,他也很快會恢複實力。
朝華笑了:“大抵是因為納靈吧。”
她那時就覺得納靈有些奇怪,隐約有一股她十分熟悉的味道,後來仔細思考了一下,那不正是驅魔丹的味道,雖然很淡很淡,但上一世她都快把它當普通的糖丸吃了,怎麼也不會記錯。
“納靈?”妙心感覺這師徒倆在跟自己打啞謎。
“我讓柳長老在納靈中加入了驅魔的材料,輔以靈泉水,任何魔物聞到都會失控。”沈書淮解釋了一下。
複又笑着看了朝華一眼,她當時同他配合的極好,如果季無恙将納靈收了起來并未佩在身上,那如今抓到魔神殘念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朝華垂眸,她總是有些不安,雖然魔神殘念如今被抓到了,可是這一世變故這麼多,她總感覺,似乎有更大的危險緩緩靠近。
一雙柔軟的手貼在了朝華的額上,有些冰涼:“怎麼了?可是方才被魔氣傷到了?”沈書淮擔憂地望着她。
朝華笑着搖了搖頭:“我沒事,師尊。”
沈書淮不太相信,将朝華上下檢查了一遍才放心離開:“若有事記得同我傳音。”
朝華輕輕地點了點頭,轉臉便看到了拖着臉的妙心。
“盯着我作甚。”她臉上又沒有什麼東西。
妙心不言語,盯了一會又歎了口氣:“你們師徒倆讓我好生羨慕,我總覺得長玉仙尊對你太好了,你又總是事事以長玉仙尊為主,别的師徒和你們相處模式差别好大。”她是無心之言,不過感慨一下。
複又小聲嘟囔了句:“不像我。”
朝華并未聽清後面半句,她有些怔愣,太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