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體修?”
李還之皺眉看着水鏡中的情況,向着驚不飛詢問道。
“是,”驚不飛倒是有些疑惑為何李還之會看這人的比試。
他仔細看了看水鏡中的兩人,一人體魄強健,身材魁梧,那張臉平平無奇想必是比不上他的。
另一人卻看起來略微年幼,那張臉算是清秀,倒是那雙眼有些水霧,看着讓人心生憐憫。
“為何突然看他們?”
李還之看着水鏡中的情況,“那人是我的弟弟,名李靈澤,他初入仙門不過三月,現在看他的情況,似乎不妙。”
驚不飛緊蹙的眉頭頓時松開,“倒是不知你還有個弟弟。”
“并非是我親生弟弟,他乃是我在江城之時偶遇的一個小乞丐,那時我得知他沒有姓名,便為他取了名字,他便也喚我姐姐,”李還之說着。
“後來他去了淩霄宗,與方才那木三筲是同門。”
驚不飛:“原是如此。”
他看着水鏡中的情況,“那體修雖是築基後期,然卻也快要突破金丹,你弟弟對上他恐怕搖敗了。”
李靈澤咬着牙将口中的鐵鏽味往裡吞,他拿着劍的手上沾滿了血液,手間的傷口也早已麻木。
眼前的人其體魄強健穩如老龜,任他如何也不能破防。
“認輸吧,你打不過我的,”那人開口道。
倒也沒有嘲諷的意思,隻是李靈澤這個初入仙門的人又怎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已有感悟,不久便能突破達到金丹期。
李靈澤硬着頭皮搖頭。
他知道自己并無天資,可他也有自己的執着。
李還之僅憑凡人之身便能奪得練氣期頭名,師姐師兄更是能撐到最後,獨他一人認輸怎麼能行。
他握着手中的劍,他雖并非劍修還未曾尋得自己的道,然而這劍也是師父贈予他的。
哪怕不是劍修,他也不能放棄手中的劍。
“執迷不悟,”體修搖了搖頭,全身靈力彙聚于雙臂,他猛地用力一揮。
李靈澤隻感到大山壓頂,如洪濤之勢将他酰飛。
體内筋骨盡斷,渾身上下好似被切成了碎肉一般。
手中的劍也在此刻轟然離手,掉落在地。
躺在地上的那一瞬間,他恍惚看到了李還之坐在他面前,對着他說,“乞丐也能成為人人敬仰的大英雄。”
他看到自己開口,“我真能成為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嗎?”
意識陷入沉睡,再醒來時他已然站在陣法出口,身上的疼痛恍若一場夢。
夢醒了,他也敗了。
“小師弟!”木三筲笑着走過來,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打的不錯嘛!”
李靈澤垂眸遮住眼底的失落,擠出一個笑,“可惜還是敗了。”
“那又如何?”木三筲笑道,“比試總有輸的,你現在才初次參與大比,已經很不錯了。”
李靈澤嗯了一聲,他并沒有說,他也想同大師兄,同許師兄,同木師姐,同李還之一樣。
敗在這裡,他很不甘。
“大師兄的比試開始了,”木三筲看着水鏡,“許師兄的比試也要開始了,你覺得他們能打到最後一輪嗎?”
“你覺得他們若是打起來的話,誰會赢。”
李靈澤回想了一下自己在仙門的所見所聞,斟酌着開口,“那應當是大師兄吧。”
大師兄竹僧看起來雖不着調,實則卻待人真誠可靠,雖修行的是什麼花草之道,總說一花一木皆有情,又說花草也并非毫無殺性。
如他手中拿的那一截被當做武器的木棍,那原本是木師姐在後山撿的一根枯木,言說此棍筆直修長,正好拿在手中做個把玩。
隻不知最後如何去了大師兄的手中,那枯木也在他的手中逐漸恢複了生機,一點一點地發了新芽。
不過大師兄的武器雖隻是一根木棍,但并非代表着他毫無戰鬥力。
相反的是,許師兄能和木師姐打上一招的話,那大師兄起碼還能和木師姐過上三招。
說起許墨零師兄這人,李靈澤對他的印象并不深刻,他平日裡總是冷着一張臉,雖好像帶着一些笑,卻隻讓人覺得他渾身都是冷的。
或許同那個曲池有的一拼。
許師兄用劍,他的劍意滿是淩冽肅殺,招招緻人性命,卻又容易無法收手,反傷自己。
這話是木師姐說的,以李靈澤現在的水平他還看不出來這些。
“沒想到小師弟這麼看好大師兄,”木三筲嘟囔着嘴,“對了,你可去找你姐姐了?”
她都來這雲夢澤兩日了,自然也知曉了那凡人女主打敗練氣無敵手的事兒。
更何況越到最後廣場上的水鏡越少,那麼幾個水鏡挂在上面,她想不看到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