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研讨會前，梁晨曦準備好筆記本，去找祁文軒簽名。敲開祁文軒的門，研讨會上明确表示反對的幾位Beta學者正聚在房間内，神色嚴肅。

“祁教授好，我是伊爾菲亞的學生”，梁晨曦抱着筆記本，“特别崇拜您，可以簽個名嗎？”

“我學術研究都是垃圾”，祁文軒隻探出上半身，随手就要把門關上，“沒什麼好簽。”

“但您特别會說話”，梁晨曦得搭上祁文軒這條線，“您能把研讨會上那幾句寫下來嗎？”

祁文軒關門的手一頓，這個學生也挺會說話的。

“我最近在跟研究Beta二次分化的項目”，梁晨曦将筆記本往前遞，“能和您學習一下嗎？回去好攻擊同學。”

“你導師是誰？”祁文軒頭上青筋直跳。

“謝枕眠”，梁晨曦眼都不帶眨，“我可以進去嗎？祁教授？”

房間内或站或坐的學者，聞言也忍不住輕笑。語氣無奈，勸祁文軒讓學生進來，寫幾句話，簽個字而已。

梁晨曦成功混進來。

埃爾瑟蘭那位年輕學者半躺在沙發上，腰部還圍着一圈特殊繃帶，憔悴的樣子不像病人，像通宵打遊戲的網瘾少年。

“你是……那個”，埃爾瑟蘭的年輕學者記起眼熟的學生，“昨天讓你學長單手把我拖出來的學生。”

“是我嗎？”梁晨曦假裝不是她，謝枕眠怎麼沒把人拖暈？

站在窗邊的Beta學者，眼神憂郁，額頭高突，打量進來的學生一眼，陷入短暫的思考。

“謝枕眠不是博一的學生嗎？”憂郁的學者開口。

“他現在帶我做項目”，梁晨曦睜眼說瞎話，“等于我導師。”

祁文軒拿着筆記本，字寫的潦草飄逸，根本看不出是什麼内容，隻末尾三個字，勉強可以辨認出是名字。

“祁教授，你不能寫正楷嗎？”梁晨曦盯着那幾行字，表情一言難盡，現場看着的都不知道寫的是什麼。

祁文軒氣笑，将筆蓋合上。

“總有Beta願意二次分化為Omega的”，梁晨曦拿攤在桌面的筆記本，問道，“祁教授反對又有什麼意義？”

“還有Beta不願意”，祁文軒冷冷說道。

青藍色的積雪草被插在圓弧形瓷罐内，不明液體底部氣泡升騰，撥弄精心搭配的點綴物，微小的紅色熒光閃爍兩秒。

“祁教授？這是什麼？”梁晨曦問出聲。

“什麼？”祁文軒往小型盆栽掃了一眼。

“給水裡通空氣？”梁晨曦語氣疑惑，“沒有通氣管？這麼高端？”

祁文軒面色凝重，視線掃過梁晨曦，對房間内幾個學者點頭，随後打發梁晨曦離開。

“祁教授，給個聯系方式吧”，梁晨曦念上幾遍，“郵箱也行，我真的特别想學您舌戰群儒的本事。”

“你不用學”，祁文軒冷嘲熱諷，“我倒是還要學。”

梁晨曦舉着筆記本和筆，怼向祁文軒，單薄散出的紙頁被光透過，照出紙面留下的痕迹—“CB”。

祁文軒身子後仰，停住，督了梁晨曦一眼，接筆寫下電子郵箱。

“快走”，祁文軒不耐煩地将梁晨曦推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