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靳長風”,祁止戈拉住梁晨曦,找話題,“前兩年瘋傳的視頻你也看過,明知道他現在是個通緝犯,你還敢和他有牽扯?”
看起來沒發現那是CB組織接應的地方?隻是認為自己和靳長風有交情,梁晨曦稍加思索。
“隻是正好撞上”,梁晨曦抱個枕頭,“借地方躲躲,你不追着我,我也不能在這。”
祁止戈陷入短暫沉默。
“謝枕眠上軍事法庭接受審判,你想知道結果是什麼嗎?”祁止戈聲音陰沉。
軍事法庭?真把人送審判台了?梁晨曦感覺自己應該表示不想知道,但她實在好奇。
“關兩個月?”梁晨曦試探性問道。
“無罪”,祁止戈神色厭惡,“一審判兩年,二審前幾日,學術界聯名請求,讓他進了部隊人體醫學的研究所。”
聯名請求?謝枕眠這兩年在人體醫學方向,發表什麼論文來着?想不起的梁晨曦發覺自己根本沒關注這方面,她隻記得謝枕眠有關Beta二次分化的那篇論文内容。
梁晨曦眼裡是明晃晃的疑惑,沒有多餘的情感,其實喜歡、愛一個人很容易看出來,不是嗎?梁晨曦不在意謝枕眠……但祁止戈也沒多高興,他不得不承認,梁晨曦看他的眼神同樣漠然。
“我給你想要的平等”,祁止戈像是在做某種決斷,“你重新喜歡……”
“你給不了”,梁晨曦打斷祁止戈要說的話,“從你想要賦予我平等的那刻起,我們已經不平等。我過去,想要追求和你情感上的對等,現在看來,其實沒必要。兩個人相愛的時候本身就是對等的,所謂情感帶來的迷茫、痛苦,實際是自我的折磨……我不知道,這麼表述是否正确,你會為買到的東西,價格與價值不相匹配而郁悶嗎?”
“……我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錢對他來說隻是個數字,他不曾為此困擾過,冥思苦想的祁止戈隻為回答不上梁晨曦的問題煩惱,“付賬的時候不怎麼看價格。”
萬惡的資産階級,梁晨曦表示唾棄。
“換個說法,你投資卻沒得到預想收益,難道不會感到郁悶嗎?”梁晨曦想祁止戈可能有接觸的方面。
不會……即便他金融投資不多,但基本都能到達預期盈利。非要說什麼郁悶,隻有在梁晨曦身上屢次體會,祁止戈沒吭聲,從背後将梁晨曦完全環抱。
這就是梁晨曦不想和祁止戈探讨問題的原因,他對某些東西根本沒有經曆、概念,無法通感。
“當付出和回報相差懸殊,人産生的負面情感遠不隻郁悶”,不理會祁止戈,梁晨曦繼續說下去,“我始終認為愛的表現形式是希望對方沐浴于陽光之下,不受束縛。可你的表現對我來說,更像是出于生理欲望的占有欲……”
“不,我愛你”,祁止戈下意識否定,他想要辯駁,“我隻是……不符合你的判斷标準。”
“我感到痛苦”,梁晨曦語氣平靜,“在相當長一段時間,我認為自己付出的情感,與得到的天壤懸隔。”
他是梁晨曦……痛苦的來源?祁止戈僵住,有種骨頭被螞蟻啃咬的感覺。
“可你告訴我表象與現實并不相符”,梁晨曦略微停頓,“這隻是我自找的……但你的行為對我難得沒造成任何傷害?你難得不曾察覺些微?可你依舊故我。你的成長經曆、所受的教育,潛移默化地塑造你表達情感的外顯方式。我無意苛責你改變自己根深蒂固的觀念,那是絕對權力帶來的。”
什麼叫苛責……苛責他不要傷害她?祁止戈無從辯駁。
“你給我平等,本身也是在行使權力”,梁晨曦抱緊松軟的枕頭,結束話題,“你對此并無意識,不是嗎?栽過一次的坑,我總不能栽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