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辦公區,俞小澄和郝勇來到了位于另一端的休息區。透過玻璃門,遠遠看到吳樊祐正與兩個漂亮女同事圍坐餐桌前有說有笑。
俞小澄和郝勇的出現,打斷了三人談話,那兩個女同事隻是看了俞小澄一眼,立馬收斂了笑容,不約而同站起身,說有工作要忙,手拉着手急匆匆離開了。
兩人的異常舉動令俞小澄有些在意,雖然隻是一瞬,但她從兩人眼中看出了恐懼,和茶水間幾個聊天的男同事狀态十分相近。
還沒來得及細想,便聽見吳樊祐關切地問道:“學姐方才去哪了?沒遇上怪事吧?”
俞小澄認真想了想,随即點頭道:“我剛在開會,遇到兩孩童,他們……一直跟着我……害我被趕出會議室,這算不算怪事?”
聽到她這麼說,一左一右飄在她身旁的招财進寶立刻癟嘴欲哭,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可憐的模樣實在惹人憐。
招财:“姐姐是不是還在怪我?我是真的不想姐姐被欺負。”
進寶:“嘤嘤嘤,人家沒有搗亂,姐姐是不是不喜歡進寶了?”
俞小澄急忙搖手,一會兒往左摸摸進寶的頭,一會兒往右捏捏招财的臉,一時解釋不清,顯得手足無措。
郝勇東瞅瞅西看看,又使勁揉揉眼,再向吳樊祐求證後,終于确定自己沒有看錯,俞小澄身邊真的什麼都沒有。
“壓力太大了?怎麼剛進來就瘋了?”
被人這麼一評論,俞小澄意識到不妥,規矩地坐端正,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心虛地找補:“大概……是我的幻覺……”
“我就說嘛!其實我也挺緊張的,但我們要相信吳哥。”郝勇沖她做了個加油打氣的動作。
吳樊祐沒有接郝勇的話,而是沖着俞小澄搖了搖頭,他雖然看不見俞小澄說的孩童,可他并不認同郝勇的解釋。
“也許不是幻覺,而是專屬于學姐的守護神呢?”
這句話瞬間點亮了俞小澄内心的小房間,那些因自卑而滋生的陰暗仿佛受到火光的燒灼。
是她的守護神嗎?
她很喜歡這種說法,原來像她這樣的人也是有人守護的。
俞小澄臉上微微有了笑意,看向招财進寶的眼神也再無迷茫。
在她的注視下,招财進寶開心得手舞足蹈,圍着她又蹦又跳,嘴裡嚷着:“我們一定是姐姐的守護神。”
不過,這屬于她一人的歡樂場面别人并看不到,見她對着空氣傻笑,郝勇隻覺得瘆得慌。
吳樊祐倒是全然不在意,單手托着下巴,盯着俞小澄偷笑,随後又打趣道:“學姐啊,如果不出意外,你該不會打算一直等到會議結束吧?”
俞小澄沒感覺有何不對,便如實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吳樊祐不加掩飾地哈哈大笑起來,忍不住調侃道:“我們不是來上班的,沒人會扣工資,别這麼老實。”
郝勇贊同地點着頭,雖然剛進入夢境時,他也被抓着幹活,同樣半點不敢反抗,還是路過的吳樊祐撈了他一把。
“哦……”俞小澄臉色微紅,随即想到一件事,“方才我遇到張堯了,他似乎一直在工位上工作,會不會工作就是夢境的規則?”
“不是。”吳樊祐言辭肯定,“他或許是想賺金币。”
俞小澄:“……”
吳樊祐稍加思索,又接着說道:“不過也指不定他聽到什麼風聲,所以才不敢拒絕工作安排。”
“怎麼說?”郝勇問。
吳樊祐沖二人招招手,讓二人靠近些,随即壓低聲音,說起方才打聽到的線索。
與俞小澄不同,他和郝勇都在辦公區醒來,因為沒看見俞小澄,所以他遣郝勇四處尋找,自己則找了兩個看上去容易開口的人打聽情況。
也就是剛才離開餐廳那兩個女同事。從她們口中,吳樊祐還真套出點有意思的線索。
這家公司流傳着一則怪談:據說公司裡潛藏着一隻披着人皮的惡靈,被稱作透明人,白天混在當天加班的員工之中,一旦發現有人落單,它便會上前請求幫助。
求助的内容千奇百怪,可能是到空無一人的衛生間送紙,也可能是請它吃一頓飯……
但不管它提出什麼奇怪要求,那個落單的人都不得不應,否則會永遠被困于這層樓。
郝勇搶話道:“那隻要不落單不就好了?”
吳樊祐反問:“難道你上廁所也要喊個人陪嗎?”
郝勇撓了撓頭:“這……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吳樊祐故意用陰沉的嗓音說道:“那你可得當心些,别一進廁所,扭頭就發現那人臉變了。”
“哇”的兩聲尖叫,有人一屁股摔倒在地,有人摟着俞小澄的脖子不放。前者是郝勇,後者是進寶。
俞小澄被進寶吼得差點耳鳴,一邊偏頭躲避,一邊心裡犯嘀咕:你都跟鬼差不多了,怎麼還會怕鬼啊……
招财幫忙哄了好一會兒,才讓進寶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