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澄覺得,吳樊祐一定是陳奇的克星,總是一句話就能讓陳奇破防,看着在大廳裡發飙卻拿吳樊祐沒有辦法的陳奇,她覺得有些好笑。
她也拿上一張房卡,叫上張堯,追着吳樊祐往樓梯間走,不再理會大廳裡的不安與吵嚷。
剛走進樓梯間,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聲“等等”及時叫住了三人,三人轉過頭,隻見那個背着名牌包包的漂亮女生追了上來。
三人隻是安靜地盯着她,誰也沒有說話。
漂亮女生将長發往耳後一捋,甜甜地笑着對俞小澄說:“小姐姐,我叫白羽楠,可以和你住一間嗎?”
俞小澄有些恍惚,眼前的女生看上去很年輕,有種女大學生的青春活力,長相絕對屬于驚豔那一類,妥妥的白富美校花。
這樣的人竟然會同自己說話,俞小澄一時有些丢了魂,一個“好”字在喉嚨裡繞了幾圈,才終于到了嘴邊,可還沒說出,便被礙事的人截了胡。
“不行!”吳樊祐一口回絕。
三個人的目光幾乎同時射向吳樊祐,有人鄙視,有人茫然,有人震驚。
“呃,她是你女朋友?”白羽楠誠心發問。
俞小澄急忙擺了擺手解釋:“不是,他是我大學學弟,他應該有女朋友的。”
吳樊祐面色有些陰沉,瞪了一眼白羽楠,說話的語氣裡似乎帶着一點怒氣:“不會聊天不如不聊,我學姐還要回來家結婚呢!”
俞小澄頓時尴尬地笑了笑,低聲呢喃:“怎麼這話聽着不太吉利……感覺我今晚得交代在這裡……”
白羽楠表面上看上去是那種柔柔弱弱的洋娃娃,可實際上說話相當直率,她一聽吳樊祐不是俞小澄的男友,頓時來了脾氣:“不是男友你管她跟誰睡一屋?護城河管的都沒你寬。”
張堯捂嘴偷笑起來,還沖白羽楠豎起了大拇指。
吳樊祐這哪能忍,随即開啟陰陽模式:“誰知道來路不明的人藏着什麼心思,這麼多人不找,偏偏找我學姐,因為看起來好騙?”
“呵,難道我該去外面找那些男生?你這是什麼腦回路啊?”白羽楠當面回擊。
吳樊祐:“那個萍萍,還有禾苒,她們在你眼裡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白羽楠:“首先,萍萍肯定是跟自己男友住,其次,禾苒現在的情況,我哪敢去找她。最後,像你這樣的人,應該很難讨女孩子喜歡,大概率現在還是個單身漢,才會死皮賴臉跟在你學姐屁股後面!”
白羽楠語速極快,吐詞卻異常清晰,說完一大段話都不帶喘的,張堯聽得一臉崇拜,忍不住鼓掌稱贊。
吳樊祐一臉憋屈,又不能沖白羽楠撒氣,隻好轉身一掌拍在張堯後腦勺,暗罵道:“這女人是不是你小子搬來的救兵……”
張堯揉着後腦勺,氣呼呼地說:“小楠姐說得沒錯,你又不是小澄姐男朋友,憑啥跟小澄姐住一間?我就勉為其難讓一張床給你,你要懂得感恩!”
“沒大沒小,是不是想挨揍?”吳樊祐作勢揮拳,張堯一個閃身躲開。
眼看二人又要鬧個沒完,俞小澄趕緊打斷:“就這樣吧,我和白羽楠一間,你和張堯一間,等會兒進入夢境盡快彙合。”
吳樊祐皺着眉,還欲再争辯,被俞小澄一瞪立馬閉了嘴,不情不願地接受了這個安排。
來到二樓,走廊又徹底變了樣,紅木門上的浮雕全是空谷幽蘭,四人按照房卡上的房号找到對應的房間,互道了聲晚安,便各自進了房。
進門後,俞小澄感覺白羽楠看上去十分放松,一點都沒有她初到時的那種緊張感。
俞小澄不太會與陌生人聊天,想要聊點什麼緩解尴尬,可想了半天隻吞吞吐吐說出一句“我叫俞小澄”,之後就腦袋空空,再想不出一個字。
與俞小澄不同,白羽楠還算健談,與人相處不那麼拘謹,同時也懂掌握分寸,不會過度自來熟給人壓力。
白羽楠抱着枕頭坐在床邊,友善地向俞小澄搭話:“希望沒有打擾你,這裡我能找的女生不多,你比禾苒看上去簡單得多,所以我才……”
“嗯。”俞小澄有些羞澀地低哼了一聲,她很意外,在這種地方,自己居然成了被選擇的那個。
“這裡真的有他們說的那麼恐怖嗎?真的會睡一覺再也醒不過來?”白羽楠的語氣中沒有恐懼,隻是平淡地問出心中好奇。
“嗯。”俞小澄想了半天,實在不知該如何說明,對于夢境她知道的也算不上多,說多了感覺危言聳聽,說少了又怕害人掉以輕心,索性隻給了個明确的答案。
“好吧,祝我們都能平安醒來。”白羽楠不再多言,向俞小澄道了聲晚安,擺好枕頭,躺下休息。
俞小澄手插入兜裡,本想把兩個瓷娃娃擺在床頭櫃上,又有些不放心,于是輕輕拍了拍衣兜,就這麼睡了過去。
等到再睜眼,已經身處一片綠樹環繞、鳥語蟲鳴的山林,不遠處小河潺潺流淌,悅耳動聽,清風拂過樹林,帶着怡人的草木清香,陽光正好,溫煦而不熾熱。
唯一美中不足,俞小澄此刻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