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俞小澄的話,我沒意見。”
禾苒:“這兩個人都可以,但我不想跟吳樊祐那條瘋狗呆在一起,礙眼。”
白羽楠:“同意。”
肖雪:“有理。”
三個女生似乎在抵制吳樊祐這件事上達成了共識,一緻決定将令牌交給吳樊祐,由吳樊祐去挑戰火系試煉,并負責明日帶回食物。
這奇怪的劇情走向讓俞小澄哭笑不得,她沒想到曾經校園裡的萬人迷淪為了萬人嫌,反倒是她這個曾經處處遭人孤立的人,成了别人眼裡值得相信的人。
俞小澄望着吳樊祐,心裡感慨萬千,悄聲問道:“你以前不是挺會讨女孩子歡心的麼?”
吳樊祐面對“集體抵制”始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臉不紅心不跳,說:“學姐别讨厭我就行。”
俞小澄一愣,她依然覺得看不懂吳樊祐,時常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他似乎看誰都不順眼,嘴上不留情面,可對她卻又總是讨好的。
沒過多久,被吳樊祐騙去正殿的老者回到了修行台,一看新弟子又少了兩個,不高興地念叨:“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怎麼每天都有人逃課,太不像話了。”
對于他的牢騷,白羽楠三人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直接就當沒聽到,任由他獨自一人絮絮叨叨,直到說厭了才沒趣地停了下來。
“對了,剛才是哪個混賬小子騙我去正殿的?”老者眼睛眯成兩條縫,厲聲質問。
其他人不發一言,吳樊祐也擡頭望天,假裝聽不見。
老者眯着眼睛看過來看過去,恨不得将人看穿似的,他皺了皺眉,怎麼也想不起說話人的長相,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嘴裡嘀嘀咕咕:
“行吧行吧,商先生說的事的确值得考慮,新弟子的修行是應該加快了……”
老者頓了頓,沖衆人揮了揮手,說:“今日試煉提早進行,跟我走吧。”
說完,衆人跟在老者身後,繞過正殿來到後院,院子聳立着一座五層塔,進入塔内,每一層的中央都有一個密閉的房間。
高塔内的房間門上從上到下依次寫着“金木水火土”,老者每路過一個房間,就随機留下一個人。
路過第一層寫着“土”的房間時,老者手指在白羽楠面前點了點,然後帶着其他繼續往樓上走去。
走到第二層寫着“火”的房門前,吳樊祐向老者出示了令牌,老者點了點頭,收下令牌,讓他留了下來。
俞小澄離開時,吳樊祐喊住了她,對她說了兩句話,一句是“學姐别怕”,一句是“學姐再見”。
在老者的催促下,俞小澄沒空細想,囑咐吳樊祐小心為上,接着便跟着其他人上了樓。
走到第三層時,俞小澄被留在了寫着“水”的房間前,禾苒與肖雪則跟着老者繼續往樓上走去。
俞小澄推開房門,房間内空無一物,隻有一個高個男人負手站在裡面,他戴着半張木質面具,擋住了上半張臉,隻在眼睛位置上留着兩個窟窿。
見有人進門,高個男人聲音清緩地開口道:“師妹好,我是郝元青,琮雲長老門下弟子,今日由我負責水系試煉。”
郝元青的聲音很好聽,為人也挺和善,俞小澄微微一怔,磕磕巴巴回道:“俞,呃不,張魚,師兄好。”
郝元青問:“魚?水裡的魚嗎?”
俞小澄無奈地點了點頭。
郝元青爽朗一笑,道:“你的名字與試煉十分相襯。”
俞小澄面露不解神情,郝元青也不繞彎,直奔主題,解釋道:“今日的試煉很簡單,水中取物。”
俞小澄記得禾苒昨日的考題是分離墨汁與清水,聽考試題目,似乎也是類似的考驗,如果太強人所難,俞小澄已經做好了擺爛的打算。
“我需要取什麼?”
俞小澄環顧一圈,屋子裡什麼也沒有,甚至沒有窗戶,光秃秃的四面牆上各有一個壁挂燭台,燭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取繡花針。”郝元青淡然回答。
俞小澄仍是一頭霧水,莫非是要她從什麼水缸裡打撈繡花針?正如白羽楠所言,這些考題相當離譜,不過這一次至少比水墨分離要現實一些,好歹是液體與固體的分離。
“那水在哪兒?”俞小澄問。
郝元青将一個檀木針筒遞給俞小澄,随後慢步向門邊走去,不慌不忙地說道:“别急,水嘛,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你隻需要從水裡取一百根繡花針,放入針筒裡,便可結束試煉。”
“我可以放棄試煉嗎?”眼見郝元青就要踏出房間,俞小澄急忙喊道。
“可以,但要房門再次開啟隻有兩種方式,一是完成試煉,二是等四個時辰,你可以自己決定。”
郝元青溫柔地将話說完,便一步踏出門外,房門随即關閉,密閉的房間裡隻剩俞小澄一人。
“八個小時就八個小時吧……”俞小澄走到牆邊席地而坐,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空屋子,你讓我上哪兒給你找繡花針去……”
正在這時,屋子裡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