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手了嗎?”
這是俞小澄苦思冥想後得出的結論,實在耐不住好奇心驅使,有些難為情地小聲問了吳樊祐。
吳樊祐聽到這句話,臉上寫着大大的不解,撓着腦袋反問:“我跟誰分手了?”
忽然俞小澄又覺得不對,說不定吳樊祐的意思是沒有與女朋友以外的人保持戀人關系,自己卻過度理解,還表現得好像盼着别人分手一樣,不禁覺得羞愧。
一絲绯紅慢慢爬上臉頰,俞小澄試圖轉移視線來緩解自己的尴尬,摸着耳垂胡言亂語道:“哈哈,沒分手就好,我最近有點耳背,估計聽錯了。”
俞小澄說完就想跑,卻被吳樊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袖子,隻聽吳樊祐詫異地問道:“不是,我到底跟誰沒分,又跟誰分了啊?”
俞小澄慌張地擺手道:“沒、沒誰,我胡說八道呢,對不起。”
白羽楠恰好在邊上,聽到了二人對話,鄙視地瞪了吳樊祐一眼,上前一手刀敲在了吳樊祐的手背上。
這一敲很有些力道,不僅打得吳樊祐縮回手一聲哀嚎,還打得自己不停甩手,小魚際又紅又腫脹。
白羽楠一邊朝着手掌吹氣,一邊罵道:“原來你有女朋友啊,那還纏着别的女生不放?跟那唐哲一樣,渣男!”
張堯聞言也來湊熱鬧:“吳哥,這就是你不對了,有些底線該守還是得守,你又不是不打算離開窮途旅店了,真覺得天高皇帝遠麼?”
俞小澄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慌張解釋道:“你們不會是在說我吧?别誤會,我們隻是校友罷了,畢業後幾年都沒聯系,他以前說話就那樣。”
白羽楠:“小澄姐,你不用幫這小子說話。”
俞小澄:“沒有,事實而已!”
張堯:“小澄姐,别被感情沖昏了頭腦,拒絕戀愛腦。”
俞小澄:“我不是……”
白羽楠和張堯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俞小澄腦袋嗡嗡響,隻想抽自己兩巴掌,幹嘛嘴賤要問吳樊祐是不是分手了。
他們三人說得熱鬧,隻有吳樊祐處于懵圈狀,他輕咳兩聲打斷三人的對話,一臉茫然地問道:“請問,你們給我安排了誰當女朋友?作為當事人,是不是有知情權?”
白羽楠和張堯齊齊看向俞小澄。
俞小澄苦笑,感覺這話題是結束不了了,騎虎難下地答道:“呵呵,當時比你低兩屆的校花,名字我忘了。”
張堯挖苦道:“吳哥,可以啊,連校花都能追到。”
“滾!”吳樊祐瞥了張堯一眼,然後哭笑不得地問俞小澄:“不是,學姐,什麼時候的事啊?你這安排也沒告訴我一聲啊。”
“嗯?”俞小澄更懵,“畢業離校那段時間,校花校草确立戀愛關系,這消息傳得哪兒哪兒都是,當時大家都很看好你們,沒人告訴你麼?”
吳樊祐點頭:“聽說了啊,但那校草也不是我呀。”
俞小澄有些無語:“我……不是,大家都看見校花跟你表白了,難道她表白是群發的麼?”
吳樊祐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啊,我以為是我,可我拒絕了啊。”
白羽楠厲聲質疑:“你如果真拒絕了,對方能對外宣稱表白成功了嗎?不怕你找她對峙打臉嗎?”
吳樊祐無奈地歎了口氣:“所以我說不是我呀……學校裡傳得煞有其事,我想讓她出面澄清,可她罵我自作多情,她又沒說校草是我。”
一陣沉默後,座艙内爆發出爽快的嘲笑聲,張堯和白羽楠笑得直不起腰。
白羽楠調侃道:“我就說我看人挺準嘛,像他這樣的人,應該很難讨女孩子喜歡,活該!”
張堯笑道:“快别說了,我吳哥,好慘一校草,我們就别落井下石了。”
“你們笑夠了沒,适可而止啊。”
吳樊祐神情窘迫,被他們笑得滿臉通紅,咬牙切齒卻又拿他們沒轍。
在這陣發自内心的笑聲中,隻有俞小澄趁着他人沒注意,拖着步子挪回了對面座椅。她是一點都笑不出來,這樣的真相讓她仿佛是個笑話。
單方面自卑,單方面退縮,将心意狠狠鎖進内心角落裡,然後塵封四年後,被人告知一切隻是一個誤會。
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難過,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這一生無論做什麼都很失敗。
當三人發現她一個人被卷入低氣壓中時,本想靠近過問,可她本能地轉移了話題:“啊,一圈快結束了,趕緊想想怎麼分頭行動吧!”
于是她轉身與曾勇讨論起了可行方案,提議讓曾勇扮成工作人員接近魏含英,至于工作人員的制服,她會叫招财進寶幫忙順一件。
吳樊祐沒能插上嘴,便安靜地坐回原處,靜靜看着俞小澄,不知自己哪裡又惹學姐不高興了。
回到平台時,曾勇已經換上了工作人員制服,假裝是樂園宣傳部的,想要單獨采訪情侶雙方,研究男女思維的差異性,優化樂園宣稱方向。
事情很順利,魏含英沒有起疑,跟着曾勇去了一個沒人的角落。
禾苒見狀開始行動,按照上一回的話術,将唐哲騙到了摩天輪出口。
終于,唐姝一眼看到了唐哲,并手舞足蹈地呼喚着:“二叔!”
唐哲臉上的表情,從疑惑到驚訝,再到激動,一邊跑向唐姝,一邊難以置信地說:“小姝,是小姝,你怎麼會在這兒?”
唐姝捂着眼,嘤嘤嘤地哭起來,嬌聲嬌氣道:“二叔,你怎麼現在才出來,我等了你好久了,我想回家,你帶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