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們這不是想先學學該怎麼演嘛,真是漲見識了,感覺不像演的,你是鐵了心要氣死NPC麼?”白羽楠調侃道。
“你趕緊吧,别拖累我學姐!”吳樊祐不客氣地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現在就進去送藥。”白羽楠不耐煩地回應,恨不得堵住耳朵不聽吳樊祐唠叨。
不過,正當白羽楠要前往歐山的房間時,俞小澄拉住了她,不好意思地說:“你得等等,你這藥一登場,我的任務好像就完成不了了。”
白羽楠問:“你的任務是幹嘛?”
“跟歐山吵架,然後用花瓶砸他。”俞小澄回答。
白羽楠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道:“那你的任務比我還狠啊,不會一不小心把NPC砸死吧……”
俞小澄想了想說:“劇本上沒寫,應該是要我随便砸砸而已。我在想,或許隻要文字描寫的行為做到了,任務就算達成。你先等等,讓我進去把吵架演完,再換你進去下藥。”
說罷,俞小澄給自己鼓了鼓氣,硬着頭皮走進了歐山的房間。
進門正對着書房,書房隔壁是卧室,正對房門的窗前擺着一張鎏金裝飾的書桌,桌上的複古台燈是此時房間内的唯一光源,昏黃得有些詭異。
一個幹枯消瘦的中年男子正窩在書桌後的沙發椅上,見俞小澄進門,無動于衷地保持着半仰的姿勢,聲音陰冷地問道:“你來幹嘛?”
劇本身份到底不是真實的,面對一個陌生人,俞小澄不由得緊張起來,原本想好的台詞在嘴邊打轉,可嘴巴就像被針縫起來了一樣,怎麼也沒勇氣張開。
她不開口,歐山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你不說我知道,又為你那兩個兒子來的吧?哼,你跟我已經沒有關系了,我歐家的事也沒有理由容你置喙。”
俞小澄根本沒法代入進角色,要讓她當着陌生人的面表演更是要她命,不一會兒就羞紅了臉,幸好屋裡光線昏暗,才不至于令她難堪。
一直僵持不下也不是辦法,外面白羽楠還等着入場表演,俞小澄漸漸穩住陣腳,索性閉着眼睛吼道:“老、老家夥,把錢交出來,你都要死了,錢還不給兒子嗎?”
俞小澄一邊罵,一邊在心裡默念:“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歐山聞言氣得一陣咳嗽,聲音嘶啞地罵道:“瞧瞧你說的是人話嗎?就是有你這樣的母親,那兩個小子才不成氣候,一心隻想着我的錢,哼,我一分都不會留給他們!”
俞小澄心想:這算不算激烈争吵了呢?
她害怕還不夠激烈,隻好閉着眼繼續火上澆油道:“兒子不成氣候,肯定是你的問題啊,别亂甩鍋。他們不想你的錢想啥,想學你收幹女兒?你若沒錢,有人認你當爹麼?”
俞小澄話音剛落,那個因财富而自負的人氣得渾身發抖,如果不是身體羸弱,現在說不定已經中氣十足地劈頭蓋臉一頓罵了。
片刻沉默後,歐山憤慨地将桌上的物品往俞小澄的方向一推,咬牙罵道:“你給我滾!以後都不許再出現在我的視野裡!明天一早就滾出我的公館,這裡不歡迎你!”
“哦好……”俞小澄老實地回了句,見好就收,趕緊往門外走去。
唯恐真将歐山氣出個好歹,萬一這财大氣粗的大财主叫人将自己打一頓,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在離開時,她心裡卻在想:能說出讓我明早就滾出公館這種話,歐山應該不是惡靈,這裡不是他說了算。不是我不想走,是惡靈不讓啊……
接下來的時間,她将舞台交給了白羽楠,并讓白羽楠将人迷暈後再告訴自己一聲,她還得給任務收個尾。
白羽楠壯着膽子端着茶壺走進了歐山的房間,與俞小澄的情況不同,屋内一直風平浪靜。
屋外,吳樊祐仔細研究着公館平面圖,上面有每一層的房間布局,還有手寫的标注,準确地展示着公館内的每一位住客和房間用途。
看樣子,吳樊祐沒少在何管家身上下功夫。
俞小澄等待着白羽楠的捷報時,忽然聽見樓梯間傳來響動,轉頭看了一會兒,便看見章銳從樓梯間探出了頭。
想必,吳樊祐說的話,他最終還是信了。
俞小澄看過他的任務卡,知道他是來找歐叢的,根據平面圖上指示,俞小澄往右側第三間房指了指。
章銳回了個微笑,然後灰溜溜地去到歐叢房門前,敲了門。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章銳跟了進去。
根本不用想,俞小澄就知道裡面正在發生什麼,果然沒一會兒,房間裡傳出打鬥的聲響,時間沒有持續多久,章銳便捂着手背逃出了房間。
俞小澄給他指明何管家所在,然後目送他離開了三樓。
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鐘,白羽楠終于從門裡探出頭來,朝着俞小澄招了招手。
再次潛回歐山的房間,那個對她暴跳如雷的人已經躺在沙發椅上酣然入睡,白羽楠顧不上俞小澄想要幹嘛,摸黑在房間内搜尋起所謂的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