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澄走到窗邊向外望去,隻見外面是個小陽台,陽台上擺着躺椅和茶幾,看樣子可以在外面喝茶曬太陽,這時俞小澄才注意到,窗簾後還隐藏着一道玻璃門通向陽台。
俞小澄扭動門把手,發現門沒鎖,便推門走了出去。
從陽台往遠處眺望,這間房位于公館入口正上方,樓下花園的景色一覽無餘,花園中綠植圍成的矮牆形成了迷宮圖樣,迷宮中央是個圓形噴水池。
此時有個人正在花園中修剪花草。
往左右兩邊望去,俞小澄發現左邊屋子的窗戶就在陽台邊上,從這裡可以輕易爬進隔壁房間。
想起左邊屋住着女營養師餘羊羊,俞小澄心中免不了對房間的隐私安全性表示擔憂。
反觀右邊保镖的房間,因為中間還隔着卧室的空間,所以距離還算安全。
從陽台回到屋子裡,見沒啥可調查的,俞小澄便打算先幹正事,就在走向房門的途中,餘光瞥見卧室地闆上掉着一個老舊的土黃色信封,在這樣奢華的環境中顯得及其不協調。
俞小澄帶着疑惑走到了近處,低頭俯視着地上的信封,上面的字似乎被水浸濕過,變得模糊不清。
看着歪歪扭扭的字體,竟讓她産生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她蹲下身子,想要仔細辯清寫的是什麼字,可當她依稀辨别出文字時,瞳孔不由得放大,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信封上赫然寫着四個字——俞小澄收。
一些陌生的記憶片段閃進腦海中:
母親的遺像……淚水浸染的信紙……耳邊的謾罵……
分不清是不存在的記憶,還是神經錯亂産生的幻象,足以讓俞小澄陷入深深的恐懼,她就像躲避窮追不舍的怪物一般,驚恐地往屋外逃跑,一路跌跌撞撞。
沖出房間的那一刻,她用力拉上門,似乎要将惡魔封印在裡面一樣,死死拉住門把手,幻想着門裡的怪物正掙紮着想要破門而出。
“小澄姐?你在幹嘛?”
蕭瑩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吓得俞小澄趕緊松了手,強裝鎮定地站直身子,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轉過頭去。
隻見蕭瑩和一個陌生青年站在隔壁保镖的房門口,兩雙眼睛正詫異地盯着她。
俞小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随口答道:“呵呵,死人的地方看起來怪吓人的,還是關上門好些。”
“何管家已經讓人将老闆的屍體擡走了,門開着是為了方便偵探進屋調查。”陌生青年面冷心熱,十分好心地進行了說明。
“哦,原來如此。”俞小澄敷衍地回應一聲,然後便告辭開溜,維持着僵硬的笑,快步往莫小琴的房間走去。
隻是敲響房門時,她瞥見蕭瑩一臉好奇地走進了歐山的房間,心跳不自覺地加速,就像在害怕自己的秘密會被人撞破。
莫小琴的開門聲将她的視線拉了回來,她隻好振作精神,不去多想,然後就聽見莫小琴客氣地喊了聲:“阿姨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雖然這隻是遊戲安排的身份,可這句話還是讓俞小澄一陣心梗,強顔歡笑地應了一聲,然後便問莫小琴對歐山的死有什麼看法。
莫小琴的表現讓俞小澄有些意外,她神神秘秘地将俞小澄請進了房間。
俞小澄忍不住産生一絲警惕,畢竟現在莫小琴是身為惡靈的頭号嫌疑人,跟她共處一室,俞小澄不得不防備落入設好的陷阱。
莫小琴将俞小澄請到沙發上坐下,又周到地沏了兩杯茶,然後才在一旁坐下,一臉嚴肅地開口:“您來找我,是懷疑我殺了幹爹吧?”
這一問,把俞小澄整不會了,稀裡糊塗地點了點頭。
“現在到處都在傳,幹爹打算将财産繼承權交給我,如果幹爹離世,我會成為最大受益者,無論在誰看來,我都最可疑。”莫小琴看上去有些緊張不安。
俞小澄心道:她究竟是真的沉浸式體驗NPC,還是在跟我演啊?好難分辨啊……
莫小琴根本不管俞小澄回應還是發呆,繼續自己的表演,自說自話道:“昨晚我見了許多人,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我并無犯案時間。”
見莫小琴自己送上門來,俞小澄趁機打聽起她昨晚都見了些什麼人。
據莫小琴所言,當晚除了俞小澄和白羽楠親眼目睹的,相親男曹任上門表白被拒和偵探了解情況這兩件事,還有一人找過莫小琴。
那便是莫小琴的爺爺莫良之,可這個人找莫小琴就不是什麼好事了,他是來威脅莫小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