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澄四人圍坐在會客廳裡,而以單浩言為首的四人拉上蕭瑩正在餐廳内竊竊私語,不時投射過來的不善眼神,讓俞小澄明白,情況不容樂觀。
“什麼情況,怎麼分頭調查一會兒功夫,就有人跳反了……”白羽楠心裡有些不痛快,時不時掃一眼餐廳内敵意滿滿的蕭瑩,又看看吳樊祐,道,“這是什麼粉轉黑回踩現場嗎?”
吳樊祐的眼底寒氣肆虐,俞小澄出言安撫道:“就算不靠綁票,還可以靠線索找出真兇嘛,呵呵,不用這麼悲觀吧。”
話是這麼說,但俞小澄自己也有些不安,如果找不到證據會怎樣?
她可以肯定自己與白羽楠并非真兇,如果投兇失敗會發生什麼事呢?
不敢多想,俞小澄組織幾人先捋一捋手上收集到的信息。
曾勇調查的是大兒子歐叢和現任妻子安易的房間。
安易昨晚早早就睡下了,沒有出過門,也沒有人上門找她,她看起來跟整個案情毫無關系。曾勇感覺她就是個純NPC,要說是惡靈,這參與度也着實低得離譜。
不過臨走時,安易拜托了曾勇一件事,要他投兇時将票投給莫小琴。
至于歐叢,他承認昨晚與律師尚文因為一些小事發生了不愉快,不過與他父親的死并無關系。
歐叢的房間裡,還住着一對三四歲的雙胞胎女娃,在屋裡又哭又鬧,這奶爸的大半個心思都放在女兒身上,妥妥女兒奴。
曾勇想起俞小澄說過,記憶之門的鑰匙就是惡靈最重要的東西,于是曾勇借口幫歐叢哄孩子,将兩個女娃抱了起來,然而無事發生,還被迫哄娃半小時。
所以,曾勇覺得歐叢可以從惡靈嫌疑名單中排除。
“不過,幫歐叢哄孩子還有意外之喜,孩子不哭鬧後,歐叢給了我一枚金币和一張卡牌。”
曾勇笑着拿出一枚金币和一張卡牌,那卡牌背面的花紋圖案與吳樊祐和白羽楠從盲盒中開出的一模一樣,不同在于他的這張卡面上畫着一副手铐。
“道具?”俞小澄面露驚喜,直覺這卡牌在遊戲中一定有所作用,隻是現在暫時還無頭緒。
“勇哥運氣真好,我調查的兩個家夥都有點大病在身上。”白羽楠哀怨地感歎道。
白羽楠調查的是二兒子歐喆和小兒子歐燚。
因為白羽楠抽中的身份秘書譚婉與歐喆有私情,所以這次調查她感覺自己更像是被調查的對象,在歐喆的屋子裡,全程接受歐喆妻子的盤問。
至于歐喆與譚婉之間到底感情有多深,白羽楠哪裡知道,她看到這個渣男就來氣,歐喆妻子問啥,白羽楠就添油加醋地承認,再告訴歐喆妻子,他打算财産到手就休妻。
最後歐喆被妻子暴打一頓,白羽楠趁機開溜。
或許這次調查唯一的收獲,就是白羽楠直覺歐喆肯定不是惡靈,哪有惡靈在夢境中都把自己設定得這麼龌龊。
至于歐喆妻子就更不可能了,惡靈能允許丈夫跟人有私情?
後來她去了歐燚的房間,本以為再差也差不過歐喆了吧,誰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歐燚簡直就是個變态,為人孤僻陰郁都是小事,他的房間中還擺滿動物标本,大白天,窗簾緊閉,屋子裡不露一絲光,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對于白羽楠的詢問,歐燚表現得很不耐煩,隻說昨晚隻有家庭教師秦曉曉來找過自己,至于找他幹什麼卻不願透露。
見從歐燚口中問不出什麼東西,白羽楠便想趕緊離開這個令她不舒服的房間,誰知歐燚向她提了個要求,讓她投票給曹任。
“真相如何對他們來說似乎不重要,他們都隻想消滅對手。”俞小澄忍不住感歎道。
吳樊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關于歐燚,我從何管家口中打聽到一點有意思的消息,歐燚這家夥,跟家教秦曉曉有暧昧關系,從監控推測,尹欣大概率抽到的身份就是這個秦曉曉。”
“說起來,莫小琴曾說,她懷疑殺歐山的人是歐燚,可歐燚并無殺人機會,那會不會是尹欣被要求動的手?”俞小澄分享了她這邊的線索。
“園丁呂柏早上到花園例行修剪時,在花園裡撿到了一根針管,有意思的是他曾看見歐燚購入過相同的針管,用于制作那堆動物标本。”吳樊祐繼續說。
曾勇不解:“這有什麼奇怪的?”
俞小澄指了指窗外,又讓吳樊祐拿出了那張平面圖,将三樓房間與花園相對的位置指給曾勇看。
花園正對公館大門,而三樓面對這個方向的房子有三間,正是歐山、保镖和營養師的房間,從歐燚的房間是不可能将針管扔到花園裡。
“所以針管裡有查出毒藥成分嗎?”俞小澄問吳樊祐。
吳樊祐一臉贊賞地笑了起來:“沒錯,針管裡殘存着相同的毒素,看來學姐已經有想法了。”
俞小澄的确有了一種大膽的猜想,之前她看監控視頻,看上去唯一有可能犯案的就是她與白羽楠,但如果将毒藥下在茶中隻是為了嫁禍,那整個公館裡,也還是有人能辦到的。
“歐山身上有注射的痕迹嗎?”俞小澄又問。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這些線索終于讓俞小澄理清了頭緒,她想着也許這些證據可以說服懷疑她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