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浩言先是微微一怔,盯着手裡卡牌思索良久,忽然意識到什麼,大笑道:“我的入侵卡好像可以強制改寫你的投票,所以你看我也沒用!”
章銳本以為自己抽中了殺手锏,沒想到處處遭其他卡牌掣肘,瞬間洩了氣,樂呵呵地說:“大家别緊張,我就看氣氛沉悶,跟大家開了小玩笑,活躍活躍氣氛,大家别當真啊!”
除了一張替罪羊卡暫無下落,其他卡牌已經依次浮出水面,這場明争暗鬥似乎陷入了僵局。
如今活着的玩家各自為營,有了昨日的前車之鑒,幾乎所有人都希望今日的投票能出個冤大頭。
蕭瑩手握隐身卡,俨然一副隔岸觀火的架勢,沒有人能威脅到她,因此她也不屑與人為伍。
武明拿着交換卡,這卡的威力大家已經見識過,因此他也一臉淡定。
單浩言的情緒可就沒那麼穩定了,他的入侵卡雖可以克制章銳的國王卡,但如果章銳不使用國王卡,他也頂多能改變一個人的票型,不足以威脅人多的一方,也不足以确定自身安危。
他的腦袋轉得挺快,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單打獨鬥并無優勢,便悄悄地靠近了俞小澄三人。
“我覺得我們可以結盟。”單浩言将三人招呼到會客廳角落裡,低聲提議。
吳樊祐冷冷看了他一眼,一副饒有興緻的表情:“怎麼個結盟法?”
“你們沒看出來嗎?如今局勢,蕭瑩和武明都動不了,隻要我們四人聯盟,就可以穩投章銳出局!”單浩言眼神陰鸷。
吳樊祐眼神不屑:“逮捕卡可無視投票結果直接發動,我好像不用與你合作,也能投死章銳,你的價值何在?”
單浩言将手中的卡牌遞到了吳樊祐面前:“這就是價值!”
單浩言打算将入侵卡送給吳樊祐,前提條件是達成同盟。
這一輪投票,大概率所有人都會使用技能卡,在隐身卡、交換卡和國王卡被消耗掉後,擁有盟友最多的隊伍外加入侵卡,基本上可以直接決定哪個人出局。
而單浩言希望這一輪借吳樊祐的手除掉章銳這個麻煩,同時保證下一輪自己不會成為三人的目标,這一手棋走得合情合理。
吳樊祐托着下巴,竟認真思考起來。
俞小澄欲言又止,内心掙紮:“章銳……你跟他有仇麼?”
單浩言一臉難以置信:“大姐,别傻了,今天不死一個人,晚上死的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
隻是一句話,俞小澄便徹底噤了聲,逃避着單浩言的視線,目光閃爍着望向地面。
她心裡自然清楚,誰與誰之間都無深仇大恨,他們隻是一群被迫聚在這裡的陌生人,在你死我亡之間做着無可奈何的選擇罷了。
曾勇的死已成心中陰霾,俞小澄知道再有過多顧慮便是虛僞,她如今該考慮的是和吳樊祐、白羽楠一起活下去,其他人的死活不應該成為内心的枷鎖。
想是這麼想的,可真要決定時,她又于心不忍。
不過,吳樊祐并沒有給俞小澄和白羽楠決定的機會,他伸手接過單浩言的卡牌,笑着回應道:“成交!”
至此,新的聯盟成立,場上的局勢一目了然,這場投票似乎會沿着既定的軌道走向終點。
可就在單浩言将卡牌交到吳樊祐手裡後,俞小澄餘光瞥見蕭瑩悄悄找上章銳,二人耳語幾句,蕭瑩似乎遞了一張卡牌給章銳,而章銳臉上的神色明顯又驚又喜。
不對勁!
俞小澄心中起疑,難道蕭瑩如此大方,将隐身卡送給了章銳?
可是一旦章銳發動隐身技能,吳樊祐毫無疑問會将矛頭指向蕭瑩,這樣做并無意義。
俞小澄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将這件事偷偷告訴了吳樊祐。
吳樊祐想了想,随即拍了拍俞小澄的肩,安慰道:“最壞的情況就是蕭瑩找到了替罪羊卡,但我手裡還有一張護盾卡。”
說罷,吳樊祐拿出護盾卡交到了白羽楠手上,并囑咐道:“開場後,對我學姐使用護盾卡,防一手替罪羊,如果蕭瑩手裡真有替罪羊卡,那她大概率會唆使章銳對我學姐使用。”
白羽楠堅定地點點頭。
俞小澄面色凝重:“這樣做的結果,不又是無人出局了嗎……”
“最壞的情況,那也沒有辦法。”吳樊祐淡然一笑,“晚上的事,不用擔心。”
從吳樊祐的眼神中,俞小澄好像看到了某種決心,一股心驚肉跳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等到下午四點,新的一輪投票開始。
全息投影小人一臉興奮地注視着入場的七人,幸災樂禍的笑聲令人心煩意亂。
衆人剛坐下,蕭瑩就帶着滿臉笑意将一張道具卡放進了右邊卡槽裡,然後動筆寫了一個名字。
接着,就聽全息投影小人尖聲說道:“莊安安發動隐身技能,本場投票,任何操作都無法選中莊安安為目标。”
俞小澄試着在投票卡上寫下莊安安的名字,果然如全息投影小人宣布的那樣,不管她怎麼寫,莊安安的名字最終都會從紙上消失。
既然蕭瑩對自己使用了隐身卡,那她交給章銳的卡牌便不言而喻——隻能是替罪羊卡。
會議廳内安靜得隻能聽見筆尖在紙上滑動的聲音,在場七人各懷心思,相互掃視。
按照吳樊祐的計劃,俞小澄、白羽楠和單浩言可以随便寫誰的名字,終究隻是個過場,因為決定性一票始終在吳樊祐的逮捕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