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教師的提議下,衆人恍然大悟,紛紛點頭贊同,與其在一個沒有工作人員的奇怪旅店裡晃悠,還不如趕緊離開這裡回到各自該回的地方。
一直跟在隊伍後面,以觀察衆人為樂的俞小澄,本想出言告訴他們旅店隻能進不能出,可張了張嘴,她就收了聲,這句話終究被她咽回了肚子裡。
幹嘛要出這個頭呢?
她隻要靜觀其變就好,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呢?
于是,她安靜地跟着大部隊重新返回大廳。
剛進入大廳,俞小澄便撞上了吳樊祐投來的目光,那雙眼睛似乎在詢問她到底想做什麼。
俞小澄沖吳樊祐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隻是笑容雖甜,卻隻是表面抹了一層蜜,裡面如同一塊冰塊一樣,寡味冰涼。
一群人重新回到旅店大門前,幾位男士輪流上前與門把手進行了一番搏鬥,可這扇門就跟被焊死了一樣,紋絲不動,無論他們如何踢踹、撞擊,都拿這扇門沒轍。
“窗戶呢?”女教師又提出了建議。
在她的提醒下,立馬有人對窗戶動手,隻是結果沒有一點意外,這玻璃跟門一樣堅固。
陰郁青年咬着手指,神情焦慮地嘀咕:“完了,我們被綁架了,會不會是外星人,這裡會不會是外星飛船内部?”
“要不以後還是少看點科幻電影吧……”紋身男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啊,外星人?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大塊頭男人忽然情緒失控,抓扯着腦袋,高聲驚呼,然後撥開眼前的住客,沖到了門邊,發了瘋地用肩膀撞擊大門。
一聲聲悶響在大廳裡回蕩,聽得人心驚膽顫。
大塊頭男人的舉動明顯不太正常,按照他這撞法,怕是骨頭都會骨折,可大塊頭就跟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一刻也不停歇。
很快,周身名牌的男人被那撞擊聲攪得心煩,高聲呵斥:“蠢豬,大家都撞不開,你以為你是坦克?趕緊住手,你是不是有病啊?”
一邊說着,周身名牌的男人上前想要攔下大塊頭,卻被大塊頭一掌推翻在地。
“我沒有病,我沒有病!我最讨厭别人說我有病!”大塊頭歇斯底裡地怒吼。
原本還在撞門的他似乎陡然轉變了目标,好像是名牌男的話刺激了他,他轉而向摔倒在地的名牌男走來,揚起拳頭就要砸下。
此時已婚男人和紋身男見狀不對,趕緊上前阻攔,本來情況就已經夠遭,再鬧出點事來,對誰都有影響。
俞小澄見狀隻是遠遠地退到了一旁,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亂局,心想:原來什麼信息都沒有,玩家這麼容易自亂陣腳。
這時,吳樊祐走到了俞小澄身旁,與她并肩而立,同樣安靜地觀察着事态發展,可心境大概與俞小澄不同,他低聲問道:“這些陌生人,有什麼讓你覺得有趣的嗎?”
俞小澄轉頭看了他一眼,忽然好奇地問道:“你說怪不怪,我怎麼覺得我現在的樣子跟你很像。”
“什麼跟我很像?”吳樊祐疑惑地問。
俞小澄繼續看着吵嚷的人群,微微一笑:“就像什麼都知道,卻故意看猴戲,大概,就是這樣。”
“……”
吳樊祐一時語塞。
俞小澄頓時眯眼盯着吳樊祐,譏笑道:“呵呵,你居然不反駁,倒像是真被我猜中了。”
“也許吧。”
吳樊祐像是放棄了抵抗,聲音透着疲倦。
在二人談話時,意外發生了,被激怒的大塊頭就像一隻失去控制的野獸,不僅将阻攔他的人撂倒,又發了瘋似的,搬起茶幾砸向大門。
然後,旅店似乎感應到了不遵守秩序的住客,大塊頭所在的那塊大理石地闆忽然消失,還來不及發出驚叫,人就已經消失無蹤,而在他附近的人全都被這突然出現的黑洞吓了一跳,連連後退幾步。
隻是片刻工夫,黑洞消失,眼前的大理石地闆完好無損,而大廳内,莫名其妙就少了一個人。
“這……”那個微胖的中年婦女目瞪口呆,一時摸不着頭腦,“這房子還有陷阱?”
此話一出,衆人全都對腳下的地闆産生了一絲畏懼,唯恐走錯一步,忽然觸發什麼機關,下一個消失的人就會變成自己。
俞小澄聽着他們越發離譜的推論,忍俊不禁,強行壓下揚起的嘴角,繼續看戲。
紋身男人意外的冷靜,反駁道:“如果是陷阱,我們來來回回走了那麼多次,早就該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