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金加隆呢?”
“我不知道,不過我想人們可能甯可拿走17枚西可也不會取走一枚加隆,那太顯眼了,不是嗎?”
“正是如此!西可和納特太普遍了,沒有人會注意它們,鑽石太昂貴和稀有了,即使你取走路上所有的錢币也抵不上一顆價值連城的鑽石。但是沒有人會拿走金加隆,它的價值不敵20枚西可,卻要比西可顯眼多了。你的問題也一樣,”馬爾福頓了一下,放慢了語速,“如果你想受到歡迎,你有兩個選擇,貶值為一枚西可,加入毫不起眼的行列。或者升值,成為一顆鑽石。”
“如果人們認為你的價值并不比他們高多少,他們會不屑一顧,并且用盡一切辦法把你拉下來;但如果你的價值是他們永遠也無法達到的,他們就隻有仰望你的份。
“價值,但是我還能怎麼升值呢?我是說,還有哪些方面?”泰勒皺着眉頭思考着。
“呵,很多……價值不僅僅是指成績,還包括你的家庭背景,金錢,權勢,地位,你所交的朋友,你的實力、外貌,還有你的性格。當你無法擁有交際花的技能的時候,你就隻能提升前面這些了。”
“可是這些,前面那些在學校裡有用嗎?”泰勒有些反感地皺緊了眉頭。
“當然!”馬爾福冷哼了一聲,似乎認為這個問題可笑至極,“你以為學校裡隻有成績嗎?社會中的什麼不和這些價值挂鈎!我列舉的隻是很小的部分了,比這複雜,更令你們這些人唾棄的部分是你想象不到的。”
泰勒沉默了,馬爾福思考問題的角度是她從未考慮過的。這引起了她内心的恐慌,即使多活了一世,她的見識也并不比馬爾福廣。她在腦海中搜索着信息,試圖反駁或着推翻這種理論,但是很快她便氣餒地發現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謝謝。”最後她輕聲說道。她站起來,一揮魔杖撤銷了維持變形的魔力,前一秒還燃燒着熊熊烈火的壁爐立刻變成了一個紮頭用的紫色皮筋,沙發則變成了一個綠色的皮筋。泰勒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兩個皮筋,把其中一個變成了一條黑色的長袍,披在自己身上。
“為了什麼?”馬爾福聳起肩,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為了今天你說的這一番話。”泰勒淡淡地回答,拍了拍裙擺上的褶皺,準備回宿舍,腦海中卻掀起了如巨浪般激烈的思想鬥争。馬爾福的話仿佛為她指明了一條全新的路,如果不想再被困在“金加隆”這種尴尬的身份中,她應該做什麼,她可以做什麼,她需要做什麼?
無數個疑問,無數種可能的辦法在泰勒頭腦中激烈地撞擊着,争吵着,漸漸在沖突與碰撞中構建出一個嶄新的,模糊的輪廓。
金錢,權勢,地位,實力。這些都是要自己努力,自己争取才能得到的。至于家庭背景,那是她無法改變的,但是其他的……
“我還是覺得你這個顔色看起來真的很……奇怪,我是指頭發。”泰勒的沉思突然被馬爾福不怎麼确定的聲音打斷了。“嗯?”她茫然地轉頭看了看他,然後意識到他指的是她的頭發。在經曆了方才那般激烈的思想活動後,她幾乎已經把自己給自己染了個發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要不是他提醒,她估計還會頂着這頭紅發去禮堂吃午飯。
“哦。”她漫不經心地回應了一聲,随手舉起魔杖,對着被她接長的頭發畫了一個複雜的圖形,然後又在頭頂輕輕一敲,那頭鮮豔的紅色長發便飛速地縮短,最後定格在最初的短發狀态。接着,她又從口袋裡摸出那一盒五顔六色的糖豆,挑了一顆褐色的丢進嘴裡,把那頭紅發二次染成了褐色。
“哇……你,你們女生都……都是這樣對待自己的頭發的?”
“也許吧,不過,你不能以偏代全不是?”泰勒聳聳肩,仍然在思考剛才馬爾福的那番話,企圖将那個模糊的輪廓變得清晰具體起來。
“的确,我從沒見過潘西或者達芙妮那樣打理自己的頭發,你不覺得這樣過于粗暴了嗎?”
“但是這樣很方便。”
“但是這樣不會對發質有什麼影響嗎?她們似乎從來不用魔法來打理頭發。”
“或許這對于她們來說很麻煩?畢竟……”泰勒本想說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熟練地使用這些咒語的,但話到嘴邊她又突然覺得似乎有些太過刺耳,便臨時改成了,“畢竟這些咒語都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