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社團則會在前兩天舉辦各種慶祝,令校友們感到賓至如歸,産生懷舊之情,從而變得……慷慨大方。
并不是所有社團都會參與活動,盡管每一個都接受捐款。而社團得到的捐款數額,能在很大程度上說明社團的影響力,也會在一定程度上決定社團下一年的預算。
塔夫過去兩年都參加過這一活動,這是她第一次作為劇團團長組織。
她很認同前兩任團長的話:
“演出地點和時間也許對吸引觀衆很重要,不過與捐款金額多少沒什麼關系。最有關系的,還是社團成員中有沒有出現大富翁,比如賽艇隊的貴族們。”
很可惜,屋頂上的貓并沒有。
她們一般是通過在中場和結束時售賣劇票小冊子(有點彩券性質,不強制,不過校友往往都會購買,學生觀衆則不一定)和包裝零食(更受學生歡迎),從而獲得比較穩定的收入。
所以塔夫還是希望争取到最好的時間和場地,以提高人流量。同時确保演出足夠成功,從而讓觀衆願意拿出錢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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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校友日定在周五至周日三天。
塔夫詢問明薩拉,是否可以申請第一天或第二天晚上,瓦羅劇院的舞台。
明薩拉确認時,菲拉詫異地小聲說:“我們從沒有在主劇院排練過。”又立刻補充,“戲劇社社長也會氣瘋了的。”
“問問看總沒關系。”塔夫低聲回。
不算太意外,哪怕她們今年提前詢問,最好的場地也早就定給戲劇社。菲拉立刻呼出一口氣,不是失望,而是放松。
“那便還是小劇院。”塔夫定下第二天晚上。
“祝你們一切順利。”明薩拉收好材料,把文件袋放到身後矮櫃——那上面已經有一摞文件袋,示意她們可以離開了。
明薩拉的祝福其實更像是客套的禮貌,不過這中立态度就足以讓塔夫愉快起來:很明顯,劇團的小插曲沒有在學務長這裡留下任何不良印象。明薩拉看上去有其他真正的麻煩要解決,因此還有些愉快同她們的會面如此順利。
在塔夫二人準備離開時,明薩拉叫住她們:“既然拉斐爾在等你們,幫我轉告他一句,下次早點提這種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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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見到拉斐爾,菲拉突然想起有一件“既緊急又重要”的事在等着她,而塔夫原本與她約好,一起聊聊劇團演出接下來的準備。
塔夫有些無奈地和她咬耳朵:“你在做什麼?”
這次,是菲拉裝作不理解塔夫的暗示:“明天活動中心見。”
——而且還需要貼上社團公告。
考慮到自己其實也很快就要去鎮上做兼職,塔夫便暫時放菲拉離開,又瞧瞧拉斐爾,忍不住笑着問:“你今天還順路嗎?”
拉斐爾也笑了:“不順路。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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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塔夫向拉斐爾轉述了明薩拉的話。
不等她詢問,拉斐爾便告訴她:“我要求提前賽艇隊的決賽時間。”
“為什麼?”塔夫好奇。
賽艇隊決賽總是在期末之後那周舉行,人人都會去看。賽後的派對更是整個校園範圍,能持續到第二天早上,校警和校醫整晚待命,學生餐廳也會一直開放,可以說是考試後最重要的慶祝之一。
拉斐爾簡單道:“各種考慮後的決定。”
“之前是什麼時候?”塔夫仍然好奇,“又要提前到哪一天?”
拉斐爾說了兩個日期。
塔夫聽着第一個耳熟,立刻想起來:“返校日的第三天?”
但這樣反而更好更熱鬧,畢竟比賽很吸引校友,引人激動。她确信拉斐爾他們今年仍能獲勝,在校友們高漲的情緒中,他們肯定可以收到很多捐款。
至于提前後的決賽日期,居然是期末考試周的那個周六?
雖然考完試大家都很興奮,但更多人會在周五晚上慶祝,接着好好睡個一天一夜,再肆意狂歡一把。
無論怎麼看,都是之前的日期更好。
塔夫有些不解:“明薩拉同意了?”
拉斐爾笑笑:“當然。”
塔夫想到個猜測,猶豫問:“難道你是為了,劇團的排練和演出?”
拉斐爾怔了怔:“别多想。”
塔夫卻更加肯定了。
拉斐爾調整決賽時間,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劇團。如果決賽在返校日第三天,訓練定然會持續到前一天。而她之前和拉斐爾簡單提過,期末結束後可以全天排練。
——當時她說那番話,主要是為了說明少兩次排練也不算什麼,所以他不必太擔心,每天向設施管理中心的人施壓。
塔夫忍不住向拉斐爾确認自己的猜測:“是這樣嗎?”
拉斐爾回道:“如果我這樣對明薩拉說,絕對無法獲得她的同意。”
然而他并沒有解釋下去,剛才的聲音和表情也都不帶什麼情緒,甚至可以稱得上一種僅能維持客氣的禮貌。
塔夫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回憶起他和明薩拉之間确實有些劍拔弩張,還有剛才要她“别多想”,估計是自己打探太多惹人不快,又或者是把他的努力看得過于簡單。
而且,這個猜測也的确有點自以為是。
她不由得一讪,半是自嘲說:“雖然這不是你改時間的原因,但劇團畢竟因此受益。”說到這兒她又忍不住嘴角上揚,“所以還是要謝謝你。”
拉斐爾瞧她一眼,又很快轉向面前,過了片刻開口低聲說:“是的。”
“嗯?”
“這是原因……”拉斐爾頓了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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