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連忙擡手打斷了少女開始“是他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難道這也是人性的必修課”“這是不是在考驗我”之類的腦内風暴:“不,是我傻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320.
好在這個深淵陷阱不像是之前尖刺那麼難辦,稍微不那麼寬的他可以直接跳過去,實在是太寬跳不過去的也可以用鈎爪槍,扒住邊沿,蕩到另一面高塔的牆上,然後抓着繩子爬上去。
平台上有很多的烏鴉聚集在一起,對着地面叨叨啄啄的,聽見腳步聲便飛速的一哄而散,傑森走近便看見地面上是一具有些風幹的屍身。
烏鴉喜腐肉。
他的腦子裡又蹦出來了沒什麼用的小知識。
從那快要把眼珠子瞪出眼眶的表情來看,他一直到死都是驚恐萬分的。這屍體的腰上捆着一圈繩子,連同手臂一起固定着。傑森擡頭就看見旗杆上拴着另外半根麻繩,那半邊麻繩晃蕩在城牆外,稍有不慎就會掉入萬丈深淵。
這人許是活活被吓死的。
傑森這樣想。
但是為什麼本應該斷裂然後掉入深坑的人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高台上呢。
他想不明白。
321.
平台上破了一個大洞,底下更是别有洞天。少女高高跳起,然後迅速下落,一個「落地猛沖」直接砸死了一個還在下面拖着粗大還充斥着滾燙岩漿的右胳膊,緩慢移動的「清掃者」。
這邊剛死一個怪,另一頭互相交替式巡邏的另一個怪物立馬發現了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它帶着一個巨大寬檐帽,帽子裡面還要多此一舉的帶着一個紅色兜帽鬥篷,鬥篷下面漏出來的部分則可以看出來這家夥就是一個骨架子。
這家夥也不愧對于它「撕裂者」的稱号,兩個手腕上都綁着兩條粗壯的鐵鍊,鐵鍊的頭是一個閃着金芒的鋸齒刀刃,一見到人就開始旋轉着靠近,那本就可怕的鋸齒刀刃在這樣的高速旋轉下,直接完美化身絞肉機。
“翻滾的同時會用你背包裡的盾進行招架,造成基礎傷害的55%。”
“成功招架後的6秒内,近戰攻擊造成50%額外傷害。”
少女在“小陀螺絞肉機”靠近的瞬間,一個翻滾,身前出現了一個青藍色盾牌的虛影,當少女翻滾過程中後背觸及到地面的那一瞬,那面盾牌的虛影達到最凝實,這面凝實的盾牌隻出現了一瞬,很快随着少女的動作重新變得虛幻,但是就這一瞬間,盾牌招架住了「撕裂者」的旋轉攻擊。
「撕裂者」瞬間暈眩在原地,但是少女卻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把虛弱的撕裂者抛在身後然後迅速的跳到了下一層。
傑森擡起手剛準備給虛弱的「撕裂者」來上一箭的時候,「撕裂者」已經恢複神智,連眼神都懶得給面前的傑森一眼,锲而不舍的一個瞬移追着跑遠的少女而去。
傑森無語,然後默默的在這個隊友不是會飛就是跑的速度甚至快出殘影,敵人個個會瞬移的怪地方繼續快跑跟上。
和往常一邊翻滾躲避攻擊,一邊揮舞武器打怪不同,這一次她隻顧着埋頭狂奔,引得一群怪物追在少女身後,這畫面像極了某個“我要急支糖漿”的洗腦廣告。
宛如一個長着翅膀的綠色小氣球的「自爆蝠」都在後面都多的像是一趟小火車了,後面還有一下下沖刺襲擊的紅色翅膀長着一隻眼睛的「蝙蝠」,還有一堆跑的瞬移的怪物。
終于這浩浩蕩蕩的隊伍到了盡頭,少女在一面牆面前停住腳步,然後一個橫掃把所有的「自爆蝠」全部打死,然後一個跳躍躲過「清掃者」生氣的一排的火柱,就維持在空中的動作,又是一個橫掃一邊減緩下落的速度,一邊打死沖過來的一隻「蝙蝠」。
少女落地的瞬間一個翻滾沖出怪物的包圍圈,然後來到了怪物的末尾,一個起跳扣籃墓碑對着一開始那個「撕裂者」當頭砸下,這一幕剛好被姗姗來遲的傑森目睹。
“最後一擊殺死敵人可以将其埋葬在墓碑下,讓附近敵人遭遇災厄。”
一個巨大的墓碑把「撕裂者」直接砸進地裡,看起來真的像是特意為死去的「撕裂者」立的墓碑一樣。然後墓碑出現的瞬間,無數個小巧一點更加普通一些的墓碑從天而降,然後精準的砸中了在場所有的怪物,所有被墓碑砸中的怪物瞬間死亡。
怪物死亡後産出的熒藍色細胞瞬間爆開,在房間裡四散開來,少女就這樣在一片熒光中輕盈下落,一瞬間傑森以為少女長出了翅膀,發着光的熒藍色翅膀。天使沒有出現在天堂,而是落在了一地的血液和一片墓碑的中間。
那不是憐愛世人的善良天使,而是自私自利的冷漠非人類。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善良的天使不曾拯救過死去的靈魂,但冷漠的非人類卻始終在意着她的“武器”。
我們是武器和使用者的身份,我們目的地一緻的同行者,我們是漸漸熟悉的搭檔。
我們是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