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其榴的心情是懵逼的,崩潰的。
好不容易用藏起來的迷藥迷暈了那群綁匪,沒想到那麼快就追上來了!
辛其榴拿出當初大學體測跑八百米的勁頭,蒙頭往前沖。
Duang~~
沒想到這荒郊野外也能撞上人!!
此人的懷抱很寬,胸很大,辛其榴撞在上面,像是一層厚厚的五花肉。
“姑娘,你頭挺鐵啊!”範閑被撞得後退幾步,胸口有些疼。
辛其榴擡起頭,仿佛遇到了救星,一把抓住範閑的手,
“壯士,救命啊!”
範閑:該不該告訴她自己剛如廁結束。
……
遠處,影子看到辛其榴成功和範閑見面,稍一出手,瞬間解決了綁匪。
林間鴉雀無聲,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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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閑掀開車簾,不遠處,辛其榴打了些水,送給車夫。自己也咕嘟咕嘟,大口灌着。
“這位周六姑娘還真是不拘小節,一路和車夫并肩而坐,也不進入馬車,卻自得其樂。”放下車簾,範閑問滕梓荊,“京城的小姐都如她這般嗎?”
“不知道,我接觸過的世家小姐不多。”
滕梓荊想,京城裡,辛家大小姐絕對算是最特别的一個,喜歡研究植物,常常滿身泥土,也是自己接觸過,唯一一個把下人的命也當命的世家貴族。
滕梓荊看了一眼範閑,也許也不是唯一一個!
“不過,你那未婚妻可是出了名的知書達理、舉止端莊。和這位周六姑娘截然不同!”
既然辛小姐想隐瞞身份,雖未相見,滕梓荊也不會拆穿。出門在外,女孩子多些防備總是好的。
“我不喜被繁雜禮儀束縛,周六姑娘這樣的性子倒也舒服。”
範閑又想起了666号研究員,有些遺憾。
我喜歡月亮,可惜月亮不知道
範閑語氣決然,說道,
“和愛的人共度一生,才算為自己,好好活一次。這婚我一定要退!”
遠處,辛其榴哼起了鄉野小調,清澈靈動,細膩溫柔。
範閑舒服地躺下,算了,不想了。
萬物自有節奏,小閑即歡,小清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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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門外
“你說有綁匪在後面追你?這都到京都了,也沒見着。我說,你不會是想搭便車吧!”
“怎敢欺瞞範公子,定時那歹徒忌憚範公子的護衛,才沒有靠近。”
辛其榴雙手在胸前疊合,向前躬身,行了個端端正正地拱手禮。
“範公子大恩,小女子感激不盡。本想用些銀錢表達我的感激之情。”辛其榴從懷中掏出一些銀票,意思意思又放了回去。
“可範公子這般高風亮節、淡薄名利的君子,黃白之物怕是會傷了情義。”
範閑配合着假意推脫,揶揄道“那就不談金錢,談談感情。”
“啊?”這範閑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範閑的笑容就像狡黠的,“六姑娘唱的小調格外撫慰人心,不知何時能再聽一次。”
“隻不過是普通的民間俚曲,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王啟年在站在城門外,本是受陳院長的安排,在此等待範閑。沒想到卻遇上了六小姐。六小姐衣着狼狽,看起來有些為難。
王啟年走上前,開口問到“六小姐,你怎麼這身打扮在這?一夜未歸,辛……”
“辛……辛苦哥哥找我,我這就回家。”辛其榴轉身,再次作揖拜謝。“範公子大恩,我周六,改日必當上門緻謝。就此别過。”
說完幹脆地轉身離開。
範閑想追上去,王啟年攔住了他,口若懸河地恭維了一番,說道
“王某有樣東西想請您過目”,王啟年拿出一張京都輿圖,笑容可掬“這份輿圖詳細繪制了京都勝景,隻要二兩銀子。”
……
為了掩護躲在車裡的縢梓荊,不與之多糾纏,範閑買下了那張不值一文的所謂輿圖,收入懷中
想起周六小姐落荒而逃的背影,範閑唇角上揚。
有些人,一旦遇見,便一眼萬年;
有些心動,一旦開始,便覆水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