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卻能在第一時間認定你丈夫是被毒死的——這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毒就是你下的;要麼,你比其他人先發現屍體,但你卻偏偏隐瞞了這件事。”
這些話讓程芮娢臉上強裝鎮定的神情有些繃不住了,她咬了咬牙,一口回絕道:
“我沒下毒,我隻是給他吃的東西裡加了點料。毒死他的,不是我。”
【剩餘提問機會:2次】
第二個問題正好順藤摸瓜:“那你說說,真正毒死他的是誰?”
“我不知道。”程芮娢卻瞥過了頭去,表情有些陰狠,似乎是咬牙切齒,“我承認,我在你們發現屍體之前就先見過他。他當時已經毒發了,但還沒斷氣——那種該死的人渣,我不可能救他。”
【剩餘提問機會:1次】
單安洄眯了下眼,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剛剛說,你在他吃的東西裡加了點料——你是怎麼動手的?”
“我不過就是在他吃下去的糕點裡加了點東西而已。”說起這件事情,程芮娢的語氣淡定得就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還不錯一樣,無比從容,“但那不是毒,毒不死人的。”
【剩餘提問機會:0次】
【您已對“客人-程芮娢”完成第一輪審問】
【第二輪“證人審問”完成度:1/2】
這提問次數也太少了啊!
他還有問題沒搞清楚呢!
也顧不上對方會不會回答了,急性子的單安洄在結束審問後又接着追問了一句:
“那你為什麼不幹脆下毒,直接達成你的目的?”
被自己的丈夫長年家暴,程芮娢必定是對他恨之入骨的。
而且也不難看出,她的内心其實也是想要讓姚劭前死的。
聽了這話,程芮娢先是冷笑了一聲,然後破天荒地回複了他:
“我是恨不得他死,但我也有顧慮啊。”
“我還有靓靓——他不要,我要。”
“為了那個人渣搭上我們母女倆的一輩子,不值得。”
這下,單安洄總算搞明白了:
程芮娢雖有極強的殺人動機,但為了女兒,她最後還是沒有選擇對姚劭前下死手。
可心底的恨意始終還是有的,所以最終她選擇了見死不救。
程芮娢在離開前,還非常慷慨地給他丢了這麼一句引人深思的話:
“想讓他死的人多了去了,現在這樣坐享其成的局面,多好。”
她幾乎是笑着說出這句話的。
長年折磨自己的人終于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看得出來,她是發自内心的高興。
因為她終于解脫了。
那道紅色的身影潇灑地轉了身,踩着同樣顔色豔麗的高跟鞋離去。
獨留在原地的單安洄捋了捋思路,然而卻發現還是有一些疑點仍然存在:
鳳蝶糕裡的毒如果真是程芮娢下的,那黃色藥粉的源頭為什麼會是她的房間?
還有,那位程女士剛剛說,有不少人想要姚劭前死——除了她,這民宿裡也就這麼些人,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呢?
想着想着,單安洄忽然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兇手一定是民宿裡的人嗎?
啧,按照亞特蘭蒂斯的風格,還真不一定。
雖然這民宿裡的NPC一個二個都有殺人動機,但說不準,真兇還偏偏就不在他們之中。
這苗寨的地圖這麼大,怎麼就能确定所有嫌疑人的範圍一定被局限在了這小小的民宿裡?
正好,他今天還有一個“證人審問”的名額。
幹脆就挑個民宿外的NPC作為被審問的幸運兒好了。
說幹就幹。
執行力一向很強的單快快索性下了樓。
當他到達一樓的大廳後,正要邁開腳步繼續往外走時,卻被前台值班的員工小張NPC給突然攔下了。
小張向他招了招手:“小單,你過來一下。”
單安洄有些小小的驚訝。
能夠被NPC主動搭話,這可是很難得的。
而且按照亞特蘭蒂斯的作風,主動搭話的NPC,給出的信息都很重要。
想到這裡,他便立刻調轉了方向,三步并作兩步,快速地走近了前台。
員工小張先是小心謹慎地四處張望了一番,确認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這才放心地降低了音量跟單安洄說了一句:
“小單,你記得離那個蕭導遊遠一點。”
哦?
這又是個什麼發展?
單安洄眉尖一挑,臉上疑惑的表情似是在問他“為什麼這麼說”。
員工小張的神情很是凝重,又朝單安洄湊近了些,用極其輕的音調說出了一句極其有分量的話:
“我懷疑,蕭導遊就是殺害404那位客人的幕後兇手!”
這話聽得單安洄果然眯起了眼,同樣小聲地追問道:“來,悄悄跟我說說,你發現了什麼?”
“星期三那天,向警方匿名舉報的人就是我。”員工小張承認了自己就是匿名舉報的人,随即小聲地補充道,“案發當天淩晨三點左右,我親眼看見了蕭導遊從樓梯上走下來、回了自己房間。”
小張說着說着就露出了一副“他肯定有問題”的懷疑表情:
“淩晨三點,你說他一個導遊,那種時間點不好好休息,到樓上去幹什麼?”
“星期三早上,警方推測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淩晨兩點到四點,小單你當時也在場,我沒記錯對吧?”
“你說,這難道僅僅隻是巧合嗎?”
聽完了員工小張的證詞後,單安洄的表情變得有些許複雜:
這亞特蘭蒂斯升級之後怎麼還越發狡猾了呢?
挑撥離間算是給它玩明白了!
“對了小單,面對咱老闆,你也要記得多個心眼。”小張緊接着再次丢了一個重磅,“蕭導遊跟咱們老闆的關系也不一般,我先前撞見過他倆出雙入對好幾次,還聽到他們口中說什麼‘計劃’、什麼‘下了蠱’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