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亞特蘭蒂斯的一串提示剛剛結束的同一時間,圍在牢籠外的那群人就像突然“活”了一般,一道聽上去略有些許蒼老的嗓音緊接着在人群中響起:
“外族人,你可知在星期八這一日,偷闖禁地、幹涉我族祭祖儀式的人,下場該當如何?”
單快快滿頭問号:
什麼“星期八”?什麼“禁地”?
還有什麼“祭祖儀式”,難道就是現在的這個場景?
這時,那一圈圍在牢籠外的男人紛紛讓開了一條道,一個手拄拐杖的老人從他們身後緩緩走出。
而緊跟在這個老人身邊的,居然是一張熟悉的臉——
那位“星期八”民宿的路老闆!
單安洄觀察到,這位路老闆也是一身青黑色的服飾,脖頸上戴了兩個銀項圈,腰的右側也挂有一把長佩刀。
但與衆不同的是,他左側卻挂着一個大紅色的錦囊,顔色鮮豔,十分奪人眼球。
看來,這位路老闆的身份,并非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民宿老闆這麼簡單。
周圍的人忽然就開始大喊:
“殺了他!殺了他!”
“那個姓姚的混蛋本就該死,你一個外族人還敢替他說話?真是嫌自己命長!”
“一個外族人,有什麼資格對我們苗寨的祭祀禮指手畫腳?管得太多,就是找死!”
“……”
在一片憤怒的嘈雜聲中,那位被人群簇擁着的老人用手中的拐杖重重砸了一下地面,發出“呯”的一聲悶響。
周遭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唯有一個膽子大的男子多嘴了一句:“寨主,請即刻下令,殺了他!”
嚯,原來這看上去德高望重的老人就是這苗寨寨主啊!
老寨主并去搭理周圍人的憤怒,反倒先把目光從籠子裡慢慢地轉移到了籠子外,徑直看向了身旁的人,不緊不慢:
“阿淵,你覺得,這個外族人該如何處置?”
“外族人私闖禁地的下場隻有一個——”這位路老闆依然是一臉淡漠的神情,回答得毫不猶豫,“死。”
聽到了滿意的答案,周圍的人紛紛高聲叫喊起來:
“少寨主說得對!”
“支持少寨主!殺了他!必須殺了他!”
“我同意!殺了這個外族人,不然他必定會洩露我族的秘密!”
“……”
單安洄明白了:
原來這位路老闆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這個苗寨的少寨主啊。
啧,想想就心酸。
可憐的他在民宿兢兢業業地為這位路老闆打工,到頭來人家卻想殺了他。
這說出去可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啊。
單安洄忽然就想到了蕭深的角色和這位路老闆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關系。
對此,他的第一反應就是:
蕭深不僅對他隐瞞了不少事,而且還向苗寨的人出賣了他。
沒想到吧,被“背叛”的情節居然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技不如人,玩不過人家的心計,他單安洄是心服口服。
“那就動手吧。”老寨主擺了擺手,“記得留個全屍,等到下一個星期八舉行祭祖儀式的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人群中的某位NPC率先抽出了腰間的佩刀,高喊了一聲:“老寨主放心,這個外族人的屍體,我們必定會親自給老祭司送過去!”
說完,所有圍在籠子外邊的人都緊跟着抽出了挂在自己腰間的刀。
刹那間,無數把鋒利的長刀出鞘,齊齊對準了籠中的單安洄。
隻待一聲令下,那一把把長刀就會從籠子的縫隙裡火速插入,定能在一瞬間就将籠中的“獵物”狠狠貫穿。
看着這堅不可摧的籠子,又環視了一圈周圍蠢蠢欲動的長刀,單安洄認命了:
MD,這是要把他捅成篩子的節奏啊!
一把把刀尖正閃着冰冷锃亮的光,看上去像是渺茫的希望即将熄滅。
但倒映在了單安洄的黑眸裡後,反而卻變成了一種跳動着的微光,盡顯一種凜然與坦然之意。
他甚至還張開了雙臂,準備豁達地迎接這難得的成功之母,面無任何懼意。
然而下一秒,單快快卻忽然感覺腳上一沉:
單安洄立刻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腳旁的一塊地磚已經被人給挪開了。
随後,他就被從下邊伸出的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腳踝。
一顆腦袋随之探了出來,某卷王仰頭沖他咧嘴一笑,那八顆标準的大白牙在一張灰撲撲的臉上顯得格外醒目:
“嗨呀,總算給我趕上了。”
“單哥,快下來!”蕭某人又松開了自己的手,飛快地朝單安洄揮了揮,“咱從這下邊的密道逃出去!”
單安洄隻是愣了一秒,随即緊跟着蕭深跳了下去。
他倆就像兩條泥鳅似的,無比靈活地鑽入了地下。
隻留下籠外一臉懵逼的持刀衆人,面面相觑。
噢,還有某個差點就沒忍住笑出來的少寨主。
路博淵已經努力壓住了自己上揚的嘴角。
可他的腦海裡還是那一幕某人從地下露頭而出的滑稽場景,然後就是那張灰撲撲的臉配上八顆晃眼的大白牙——
對不起,他還是忍不住了。
他家的卷王真的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