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這次單安洄沒忍住笑出了聲。
“恐龍扛狼”這個梗是真戳中他的笑點了。
他就站在常溯的旁邊,難得一次放聲肆意地大笑了起來。
這種時候,常慢慢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副“好久沒見少爺這麼笑過了”的表情看着單快快:
原來小氣組長也是會笑的啊。
常溯一直以為單安洄很讨厭自己,所以才從來不會在他面前露出笑容。
見常溯這小子忽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單安洄立刻就斂了自己的笑容,笑聲戛然而止。
他眉尖一挑:“盯着我看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你,其實可以多笑笑的。”常溯歪了一下頭,語氣很是認真,“我喜歡你——笑起來的時候。”
常慢慢這話一說完,單快快的腦子“騰”的一下就炸了,無數個問号開始在心底翻湧:
這,這麼突然的嗎?
他小子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等等,他剛剛不會是在向我表白吧?
不對,可是他明明對我很反感的不是嗎?
其實在剛剛的那句話裡,常溯想要表達的本意是這樣的:
他更希望單安洄能夠對着自己多多面露微笑,而不是一直挂着兇兇的表情。
之所以他倆以前總是兩看兩相厭、水火不相容,就是因為單安洄在他面前從來沒什麼好臉色。
要是單組長在自己面前經常挂着微笑,雙方進行友好交流與合作,自己也不會老是想要跟他反着來啊。
所以他才提議,可以通過“面帶微笑”的方式來改善一下他倆之間的關系。
常溯的本意就是這麼簡單。
但是!
由于常慢慢的中文不太好、語速太慢而且斷句有歧義,這也怪不得一向想法很多的單快快在一聽到“我喜歡你”這四個字後就顧不上其他,已經聯想到了另一層含義:
他小子剛剛說這話,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單快快越發疑惑不解了:
可是我平時對他那麼兇,他也老是跟我對着幹,可他怎麼還會……啊,我知道了!
他小子不會是故意的吧?
難道他一直是在故意氣我,想用與衆不同的方式來引起我的注意?
恍然大悟之後,單·自我攻略·快快已上線。
他立刻就換上了一種“呵,原來你是這樣的常慢慢”的複雜眼神看着常溯。
但這個時候的常溯并沒有注意到單安洄微妙的神情變化,他一直在緊緊盯着那隻扛着狼的恐龍,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
“惡龍的寶藏——會不會,是需要我們屠龍啊?是不是把龍殺掉後,寶藏就會出現?”
就像遊戲裡殺怪後才會觸發掉落獎勵的機制那樣。
“或許吧,你可以試試。”
單安洄心不在焉地回了他,看着常溯一本正經的表情,心裡想的卻是“呵,你小子就是個假正經”。
“行,那我就試試好了。”常溯似乎就是在等單安洄的這個肯定回答,好讓他有個正當理由讓自己活動活動一下筋骨。
眨眼間,單安洄的視野裡就又出現了那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的金色大斧子。
它在常溯的手裡晃了晃,炫目的金色幾乎可以閃瞎眼。
但它的主人卻一直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常溯還在思考中。
他在規劃自己的路線。
因為,此時此刻的巨樹底下可不止一隻兇猛的恐龍,還有一大群嗷嗚着的狼呢。
雖然它們的下半身都陷進了沼澤裡,但那一張張血盆大口可是自由的啊。
所以常溯得想個辦法,能讓自己在擊殺完恐龍後,還能順利地從狼口脫險。
思考着思考着,常慢慢的目光便落在了那根長長的繩索上。
是的,就是當初單安洄借它把自己拉上樹頂的那根繩索。
他盯上它了。
常溯先是将那根長繩索的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然後才拿着繩索的另一端擡眼去看向站在旁邊的單安洄:
"My partner, I could use your help. "
常慢慢的計劃是希望像最先開始爬樹那樣,留單快快在樹頂拽着繩索的另一端。
等他在底下用金斧頭表演完屠龍後,讓單安洄用繩索再拉自己一把。
但看常溯現在這動作,單快快卻以為他小子是想讓自己幫忙系一下腰上的繩索。
單安洄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随即提步走到了常溯跟前,從他手中接過了長繩的另一端,緊接着就伸出了手去——
他拿着繩,開始在他的腰間搗鼓。
看到這一幕,常溯滿頭問号:
嗯?
他為什麼突然走過來抱住了我?
對方的手指正握着繩索在自己的腰間遊走,常溯總感覺有些癢癢的,不由自主地想要躲。
“别亂動。”這繩還沒系好呢。
單快快的掌心輕輕一拍他的腰窩,常慢慢緊跟着身子一僵。
單安洄又補了句:“對,就保持這個姿勢,别動。”
但是,真的,很癢啊。
不就是讓他幫忙拉自己一下嗎?
可是現在怎麼會……不是,他到底要幹什麼啊?
對方的手一直在自己腰上摸過去摸過來,常慢慢還是沒忍住又想躲。
于是單安洄再一次準備去拍他,結果反倒被常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不可以!”常溯的神情瞬間嚴肅,語氣裡也有幾分隐隐的警告意,“這次真的不可以了!”
但單安洄連頭也不擡:
對方的“不可以”口頭禅又來了。
難道以前都是假的“不可以”嗎?
呵,都是些欲擒故縱的小把戲。
“哦。”單安洄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完全沒把常溯剛才的警告當回事,自顧自地繼續伸手去在他腰間打了個結,“好了——”
這次,最後一個字的話音都還沒落,單安洄突然感覺眼前一晃,腳底一空——
隻是眨個眼的工夫,他就發現自己直接被常溯給舉了起來!
“我都說了不!可!以!”常溯似乎有些生氣了,他直接用雙手托起了單安洄,一直把他舉到了樹屋的門口邊,徑直讓他雙腳懸空在巨樹頂的最邊上,“你再這樣,我就把你丢下去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