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早點動起來繼續前進的好。
因為在這個時候,一直跟在漂流船後面的那群食人魚已經追上了他們,甚至開始瘋狂地躍出水面,似乎是想要直接跳到他們的漂流船上,跟獵物來個近距離接觸。
很好,休息不了一點。
“嘶,差點就咬到我了!”要不是常溯躲得快,某隻高高躍起的食人魚差一點兒就快咬到他的胳膊了。
“找到了,這有個按鈕。”
一直在努力尋求解決辦法的單安洄終于在漂流船的頭部摸索到了一個極其隐蔽的按鈕。
因為它的顔色跟船身的顔色一模一樣,肉眼幾乎是看不出來的。
完全是他靠自己的手在船壁上一寸一寸地摸尋,才摸到了那個凸起。
但很奇怪,單快快在摁下那個隐蔽的按鈕之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被暗礁卡住的漂流船依然紋絲不動。
“不應該啊……”
正當單快快感到疑惑的時候,常慢慢又激動地喊了一聲,示意單安洄回頭看——
他在漂流船的尾部也摸到了一個隐蔽的按鈕,同樣是一個凸起的地方,一模一樣。
随即,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一起摁試試?”
“我們一起按?”
呃,沒想到在這方面,他倆居然還挺有默契的。
單安洄隻是愣了一秒,緊接着道:“我數三個數,等我數到一,我們就一起摁。”
“好!”常溯立刻點點頭,表示拿捏了。
“三,二,一!”
當漂流船頭部和尾部的兩個按鈕同時被摁下的時候,整個船身突然發出了咯吱咯吱的機械音。
下一秒,驚奇的一幕就發生了——
他倆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整條漂流船開始緩緩地從中間斷開,明顯是一分為二的趨勢。
這把常溯驚得一下子就縮回了自己的手。
同一時間,船身就停下了分裂。
單組長命令般的口吻從頭部傳來:“一直摁住,别松。”
“可是……”常溯剛想反駁,結果就被單安洄一個兇兇的眼神給制止了。
他隻能無奈地再次伸手去摁住了尾部的按鈕。
船身便接着繼續分裂,直至徹徹底底地被一分為二。
那麼這個時候的單快快和常慢慢就隻能是一個人在頭部,一個人在尾部。
這一分裂,失去了尾部的漂流船瞬間就輕了許多,單安洄能清楚感覺到船身往上浮了不少。
這樣一來,隻剩頭部的漂流船就能完美地避開水底的暗礁,繼續往前。
尾部也是一樣,不僅船的重量輕了很多,還少了一個乘客,也能夠避開暗礁繼續順流前行。
但由于船身在此處被卡住了一段時間,漂流船的尾部已經被食人魚那鋼鐵般的鋸齒牙給啃蝕出了好幾個洞。
此時還有水正在快速地往船裡滲入,都快淹過常慢慢的腳背了。
漂流船尾部的結構被食人魚給破壞掉了,常溯都可以預料到,這條二号船最後的結果一定是被水徹底淹沒,沉入水底。
而讓這一切發生的,隻是時間的長短。
關鍵時刻,前面的單安洄急切地對着常溯大喊了一聲:“還愣着幹什麼?跳過來!”
那對碧色的眸子立馬一亮:
好嘞,來啦!
漂流船的頭部和尾部在一前一後地過了那塊暗礁後,兩者之間的距離還不是很大。
連助跑都沒有用上的常溯,徑直憑借他那雙大長腿,兩腳一蹬、高高起跳,輕輕松松地就躍到了單安洄的船上。
由于原本的大船被一分為二了,所以現在的縮小版船身就顯得非常狹小。
常慢慢一躍過去,直接就把無處可躲的單快快給撲倒了。
這一個人在上、一個人在下的姿勢,怎麼看都感覺非常眼熟呢。
再一次被對方撲倒了的單組長是咬牙切齒:
我擦,怎麼又來?
梅開二度了是吧?
他還是那聲熟悉的“起開”,催促着壓在自己身上的人趕緊起身。
“我又不是故意的……”常溯小聲地嘀咕了句。
常慢慢正要起身時,恰好遇上了激流的一個猛沖,船身一晃,身形不穩,他又重新趴了回去。
但這一次,常溯沒穩住身子壓回去的時候,一不小心就讓自己的薄唇擦過了身下人的臉頰。
那一瞬間,兩人的身子同時一僵。
這把常慢慢給吓得當場冷汗直冒:
完了,他居然把人給親了!
這可是有潔癖的單組長啊!
嘶,他應該,沒注意到吧?
呵,沒注意到才怪。
單安洄瞪向常溯的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了。
“你别誤會,我真不是故意——”常溯一邊給自己辯解,一邊想要再次爬起來。
結果又是一個船身晃蕩。
好家夥,直接梅開三度。
這次就更有意思了,他的唇直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單安洄的額頭上。
“不是,我……”常溯有些語無倫次,他幹脆指着自己的嘴,推卸責任,“是它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人,在無語到極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
“你幹脆說是我的問題得了。”單安洄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對不起啊,是我的額頭沖撞了你的嘴。”
雖然不是很理解單前輩說這句話的意思,但常慢慢知道對方絕對不是在道歉。
知道單快快不會有聽他解釋的耐心,常溯也懶得再為自己辯解了,他撇着嘴怼了句:
“都說了不是故意的,大不了讓你親回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