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自己的專業領域時,拉斐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開始滔滔不絕地進行科普:
“先生,我猜您應該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玩意兒吧?‘木乃伊棕’ 是由碾碎的木乃伊殘骸、白瀝青以及沒藥混合制成的一種顔料,色彩豐潤,透明度高,繪畫成像的表現力遠遠超過其他普通的棕色系顔料,所以在市面上廣受歡迎。”
聽完這番科普後,單安洄确實覺得自己有些孤陋寡聞了。
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木乃伊棕”這個詞。
主要是他的畫畫功底不太好,對繪畫所使用的顔料這方面可以說是完全不了解。
在這種時候,單安洄不自覺地就想到了常溯:
要是常慢慢那小子在就好了。
他小子的畫畫技術算是一流的,肯定對這些顔料啊、美術史啊什麼的有一定了解和研究。
不過,隻要他一想到常溯那小子在組内大家起哄時的表現,單快快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為什麼不拒絕?他當時為什麼不拒絕?
算了,還是别想他了,真是越想越生氣!
“從腐爛的屍體中提取的顔料,肯定很臭!那用 ‘木乃伊棕’ 畫出來的畫,不會有一種難聞的氣味嗎?”
還得是旁邊的貴婦人皺着眉頭說了這麼一句話,成功拉回了單安洄的思緒。
“我親愛的夫人,你覺得,你能想到的這個問題,難道那些畫家不會想到嗎?”拉斐一邊解釋,一邊掰着指頭數了數,“在制作 ‘木乃伊棕’ 時會摻入乳香、沒藥等香料,這樣一來,屍臭的味道就能被掩蓋住了。”
聽完這對夫婦的對話後,單安洄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小偷盜走那具木乃伊的目的會不會就是将它拿去制作“木乃伊棕”呢?
畢竟,它在市面上可是非常值錢的一種顔料。
正好,此時的單安洄早已将旁邊貴婦人的手镯給觀察得一清二楚了。
他敢百分百地确認,這并不是那隻陳列櫃裡失竊的貓眼石手镯,因為貴婦人手上的金镯子沒有鑲嵌任何寶石,隻是樣式看上去較為相似而已。
但他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還是從這對夫婦的對話中得到了有關于“木乃伊棕”的線索。
離開這對夫婦的身邊後,單快快又立馬尋找起下一個能給自己線索的NPC人物。
很快,他就将下一個目标鎖定在了一位年輕女人身上——
她一直站在那個空的陳列櫃前,站了很久,看上去像是在自言自語。
等到單安洄走近她後,才聽見這年輕女人正在嘴裡斷斷續續地念叨着:
“镯子不見了,詛咒也會消失吧……”
單快快抓住了年輕女人剛才那句話裡的關鍵詞:“什麼詛咒?”
他突然的出聲問話似乎給那年輕女人NPC吓了一跳,她先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在長呼了一口氣之後,才放低了音量解釋道:
“原本展示在這裡的镯子,是莎加拉·米切爾三年前從埃及的古墓裡帶回來的。”
“但這隻镯子的主人是一名古埃及的女祭司,她曾經在镯子上面下過詛咒!”
“所以,我可憐的莎加拉才會在三年前遇上空難!”
單安洄飛快地消化着這一長串信息:
現在的三年前——那就是公元2130年;
莎加拉·米切爾——應該就是米切爾夫人了。
當他在聽到“詛咒”這一說法後,從來都是堅定地反對封建迷信的單快快竟在一時間感到有幾分無語。
但轉念一想,這畢竟是亞特蘭蒂斯裡的任務,各種詭異怪誕的東西他都遇見過。
這麼一看,有“詛咒”的存在,倒也是很正常的現象。
“我很好奇,你怎麼知道那隻镯子被下了詛咒?”單安洄反問的語氣是半信半疑,“米切爾夫人遇難,會不會隻是巧合?”
“這不是巧合,這就是命運!莎加拉就是那個被選中的、不幸的命定之人!”年輕女人的語速不自覺就快了起來,“我當年跟莎加拉一同去的埃及,這隻镯子是我和她一起從古墓裡挖出來的,可我至今還安然無恙!”
說着說着,年輕女人的語氣裡漸漸多了幾分後悔意:
“三年前,我們兩人因為工作上的意見分歧鬧了些不愉快。所以最後,是她一個人帶着镯子先一步離開了埃及,結果沒想到卻——”
後面的話,年輕女人沒有說完,但單安洄也能瞬間明了,那一定是個不好的結果。
年輕女人NPC的話題忽然一變,開始講起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當年我跟莎加拉在埃及考古的時候,隻發現了古墓裡剩下的镯子,一直找不到墓主的屍身。”
“直到我對那古墓石碑上的文字進行了研究,才得知那名女祭司的 ‘複活’ 傳聞:她原本早已經死于公元前1320年,可由于她是唯一的貓神使者,被貓神賜予了一顆 ‘貓神之心’ 後竟然又複活了!”
“我記得很清楚,那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是: ‘擁有兩顆心髒的女祭司&不死之身的貓神使者——阿塔卡莉娜’。”
“阿塔卡莉娜早就已經死了!”弗蘭克·米切爾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了二人身後,他伸手一指那具空的水晶棺,“那裡原本擺着的就是她的木乃伊屍身!”
單安洄有疑問了:“那為什麼棺前的介紹牌上沒有注明木乃伊的詳細信息?”
對于這個問題,米切爾先生卻選擇保持了沉默,沒有回應。
反倒是那年輕女人NPC一聲驚呼,滿臉驚懼:“她不見了?我的上帝!難道是這個女祭司又複活了?”
“三千多年前的人,怎麼可能還活着?”弗蘭克·米切爾立刻反駁表示自己的極度不贊同,接着又轉頭看向單安洄,“偵探先生,請你一定要找到那個可惡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