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異調局頭次财力大爆發,高價租了船請來了潛水教練。
畢竟是水下的東西,大江大河的,也不能像面對湖泊一樣輕輕松松把目标引出來,還是得下水一趟。
原本還是愁的,畢竟要找一個既會潛水又會點道術的人一時間有點難,然而看着最低調安靜的趙望遠當即表示,他潛水會一點,比較小衆的愛好還有開挖掘機之類的。
但他本人有點社恐,也沒有當衆舞一段的癖好。
不過言徹這邊不太放心,畢竟隻是會一點,還是申請重金請來了專業師傅。
“話說咱們一定需要纏上這個嗎?”正在被一圈符紙圍繞的潛水教練躍躍欲試,一手被言徹拍了回去。
趙望遠那邊簡頌章也給綁好了,确認兩個人應該都不會出事,言徹才說:“安全起見。”
猶豫一會兒,言徹問:“你們老闆有沒有給你說過,我們是幹什麼的?”
就怕把人坑了過來,到時候知道自己是去找鬼的趕忙跑了。
潛水教練看着應該是和邱歲宜差不多的年紀,或許還要再年輕一點,但心裡的熱血方剛一點不減,“我肯定知道啊,就是知道才來的哈,讓我看看這個世界到底還有什麼新奇的東西!”
言徹無力地給予他肯定的手勢,“放心不會遇到什麼,隻是确認大概在哪個位置,實在有事就跑,我們的工作人員會點東西。”
被點名的趙望遠忐忐忑忑,“第一次被委以重任,我盡力……”
他說着又打了個噴嚏,簡頌章略微不忍但還是沒崩人設做一個冷酷的同事,“會額外算工資,相信我。”
實際趙望遠對于工資的執念沒有簡頌章那麼高……
“好了,那邊那位小同志!”潛水教練喊着,還展示了一圈自己一身的裝備,“咱們可以下水了!”
“來了。”
“沒事。”岑雲舒讓出位置淡聲安慰,“實在不行就喊救命——話說水裡能喊嗎?”
真正完完全全下過水的段毓拖走了她,“人不能。”
潛水教練帶着做了些下水前的熱身,随後船一晃,兩個人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裡。
“行嗎?那可是段毓都下不去的地方。”岑雲舒雖然總是對任何事情都一副事不關己态度,但本人并不是冷酷無情那款,此時也不免有些擔心。
“段毓下不去是因為她本身就是鬼,水鬼被禁锢的地方鬼當然碰不到,不過這隻是一般情況,可能還有其他原因。”
岑雲舒一聽,在簡頌章頭上一敲,“你怎麼也跟言徹學會了廢話文學?”
簡頌章說的是一般情況,而這種一般情況岑雲舒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是廢話文學。
“……你倆說話帶拉踩是這點是結盟過嗎?”
于是言徹平等地挨敲。
段毓依舊穩定輸出:“該。”
言徹對此不計較,換了個姿勢繼續參禅釣魚。
眼睛一瞥,他看到簡頌章手上去,對方手上正在搓一坨紅色的魚餌。
“咳……小簡别玩了,裝備是借的,浪費了不好交代。”
簡頌章擡頭,眉心不禁皺着,“你的這些稱呼是根據心情來的還是什麼?”
“我就——喂?”
“你别管那麼多。”岑雲舒上前拉走人,她按着簡頌章腦袋低聲說:“你就主動點啊,人要長嘴,言徹就是呆頭呆腦的,你要是一直都這個态度他一定不知道你什麼意思。都說了,要長嘴,那張嘴除了吃飯還要用來說話。”
從來沒聽岑雲舒語重心長講過那麼多,簡頌章一時有些呆。
接着岑雲舒帶着他搖了搖,“你聽懂了嗎?不是我說,原來你們兩個人都呆頭呆腦的嗎?”
簡頌章連連點頭,如同壞掉的機器人……
岑雲舒洩氣了,推開他撲到另一邊去,“毓啊,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個通人性的人?”
“那個……算了,安靜坐着吧。”
“你是不是想說我蠢?”
“沒有。”段毓閉麥。
岑雲舒擡頭望天,操勞之疲憊溢于言表,“人怎麼能,這麼沒種?”
船不大,就算一個船頭一個船尾也能聽見講話聲,言徹隻能假裝自己聾了。
簡頌章坐在旁邊碰了一下釣魚竿,還是不理解,“你借這個不是想體驗一下吧?”
“媒介嘛。”言徹笑着,提起杆給空掉的魚鈎再次挂上魚餌甩了出去。
“譚橋可是是在岸邊釣的魚,岸邊往前一點水深也就三四米,水鬼上不了,我們現在這個位置的最深水位應該十米左右,這才是正确的水鬼栖息地。”
杠子動了一下,依舊是個空的鈎子提上來,言徹還是有點氣餒,“沒技術就真的一點也不行?”
“……”簡頌章接過手甩了出去,又續上他剛才的話說:“水下的東西通過魚鈎連接到人上,所以你就試試能不能給釣起來?”
“試試而已,不吃虧。”他說着,一指不遠處的漣漪,“是不是剛才扔那邊就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