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徐銘浩暑假在幹什麼呢？”這樣想着，手下卻彈錯了個音節，在流暢的音調裡顯得格外刺耳，周錦思緒被刺耳的音符拉了回來。

“Stop！”旁邊的老紳士擡起手指叫停，“Again！”周錦從小就是在這位嚴格得紳士手皮底下練起來的，無奈點點頭，又從頭彈起。

“Stop！”

“Stop！”

“Stop！！”

連續喊了幾次“Stop”後，老紳士終于忍不住問出來，“Flixe，你今天怎麼了？不，從我開始給你上課時你就一直這樣，心不在焉，彈過這麼多次的曲子怎麼還錯？”（以下都是翻譯，讀者自行腦補英文）

“沒什麼布朗先生，可能是有點......水土不服？”

“别跟我說這些，是有什麼心事嗎？學業？聽起來不像是你這種人會關心的”

“真的沒事，或許隻是太累了，不如今天就不練了？”周錦笑笑已經拿出了手機打算約上幾個好友耍耍。

布朗先生拿起他的手機放在鋼琴頂上，“NO！必須練滿時間，我可不能白拿工資。”

“OKOK，那就快點練。”周錦雙手飛快地在鋼琴鍵上彈奏起“奇怪”的曲調。

“Stop！”布朗先生是周錦從小帶到大的老師，周錦倒是一直都沒變過，一直都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無欲無求的樣子，學東西快但是愛玩，學會後就不認真，學的東西都保持着一種半吊子的水平。

“OK，既然你不想練，那今天我們或許可以聊聊天？”布朗先生放棄“勸學”。

“Fine”

布朗先生記得在某一個暑假周錦也是這樣的狀态，學不進，聽不進，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整日望着窗外悲傷感秋的，問也扭捏的不說，問了他父母才知道是失戀了。布朗先生還借此嘲笑了他一陣子，以至于一提起這事情周錦精神抖擻說要練琴，倒算是個不錯的“勸學”方法。

隻是這次看起來和上次不太像，沒有上次這麼傷心。

“又和哪個中國小男孩分手了？”布朗先生八卦的說。

“你怎麼知道？”

“和上次一樣”周錦知道指的是哪次，“不過看起來沒上次那麼傷心”布朗先生說出了他的疑惑。

“因為......總能夠覺得和他緣分沒盡。”周錦望着後院盛開的正豔的鮮花，正有一隻藍黑色，翅膀長着眼睛圖案的蝴蝶停留在一棵黃色玫瑰上。

“那我不明白，既然有緣分，為什麼又分開？”

“因為我做了錯事。”周錦眼睛跟随窗外的蝴蝶落到了白玫瑰上。

“中國有句古話：人生何處不相逢”布朗先生用不太标準的普通話念出了，想調節一下氣氛，“所以不用擔心，總有再聚的一天。”

“中國還有一句古話”周錦笑笑，“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隻怕有緣無份啊。”

最後的話周錦完全用标準的普通話講出來，詩倒是隐隐約約有點印象，隻是不完全能聽懂，布朗先生也隻能在一旁點點頭。

“練琴吧！”

周錦站起身回到鋼琴旁，剛剛想喝酒雖然被布朗先生攔了下來，但是還是偷偷自己喝了一點，手自然搭在琴鍵上，手下流出一首肖邦的《蝴蝶》。

輕快的曲子響起，鋼琴上放着的節拍表哒哒響着，窗外的蝴蝶在窗戶邊來回飛着，随後消失在花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