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大家都從這宅子裡搬出去,誰也别想好,畢竟俗話都說了,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你!”姜浩海忍無可忍,這次掄起了粗大的拳頭。
然而這一下還是沒能落下來。
因為張曉蘭忽然發出一聲驚呼:“啊呀,狗,狗!!”
隻見二狗搖頭晃腦地打轉,忽然叉開後腿,在林睿的臉上拉了坨粑粑。
“……”無邊寂靜在房間裡蔓延開來。
待到一切結束,二狗抖抖毛,舒爽地眯起眼睛:“汪嗚——”
陳麗娟最先反應過來,氣得跳腳:“那、那可是小睿,小睿的臉啊!”
“你,你……”張曉蘭也猙獰地指着言不浔,“你可知這些年小睿和眠眠情同手足,就像親姐弟一樣!你居然讓狗在他臉上拉屎,這跟直接羞辱眠眠有什麼區别!”
姜浩海臉色也不好,再怎麼說,林睿也是他極為熟悉的人,雖然那隻是照片,可他心裡總歸膈應。
倒是姜予眠輕輕歎了口氣,無奈道:“小睿有潔癖,這個房間他肯定不願再住。浔浔,這下你滿意了?”
她滿臉失望,仿佛不明白這個記憶中乖順的弟弟怎麼會變成這樣。
言不浔沖她咧開嘴:“滿意談不上,不過既然你們這麼愛戴姓林的,這堆殘局就有勞你們了。至于我嘛,也不是不能睡客房。”
開玩笑,房間都成這樣了,林睿膈不膈應不好說,反正他是挺膈應的。
他不管幾人臉色如何難看,叫上二狗,踢踢踏踏地朝三樓的客房搖去。
剩下姜浩海幾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該拿那堆糞貨怎麼辦。
是夜。
姜予眠打開衣櫥,挑選明天宴會要穿的衣服。
張曉蘭跟在她身後,豔羨地看着那些價格不菲的晚禮裙。
嘴裡說道:“眠眠你太善良了,都不知道人心險惡。瞧瞧姓言的那張臉,稍微打扮一下,怕是把你也要比下去。
“明天的宴會說是認祖歸宗,實則是為你的将來鋪路。那姓言的算什麼,都不入姜家的族譜,也好意思回來搶你的風頭!”
“嗯,堂嬸你說得對,他那張臉啊,初看是雌雄莫辯,再看又鋒利無邊,比那些港台明星還有魅力呢。”
姜予眠似乎沒聽出張曉蘭話裡的酸意,嘴角噙着淺淡笑意,在一排排華美的衣物裡穿梭,最終挑出一件蕾絲邊收腰小西服,對着鏡子比劃起來。
問張曉蘭:“你看這件怎麼樣?”
“好看!”張曉蘭眼裡冒出金光來,直想伸手去摸,又怕弄髒了惹姜予眠不高興。
姜予眠對着鏡子看了看,嘴角垮下來:“可惜不是我的尺寸,有點大。堂嬸,你拿去吧。”
“哎喲,這怎麼好意思,你昨天已經送過我一條晚禮裙了。”張曉蘭嘴上說着,雙手卻迫不及待去接,她就喜歡姜予眠這股大方勁兒。
結果對着鏡子一試,嘴角就拉下來:“這不是我的碼呀!眠眠,你整我?”
“怎會!”姜予眠噗哧笑出來,“我是看浔浔好像沒什麼行李,想來沒有準備明天的禮服,你把這件給他送去,别讓他出洋相。”
“這還不叫出洋相?”張曉蘭拈着領口的蕾絲直咋舌,這是女式吧?
張曉蘭眼珠一轉,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
“嗯。”姜予眠點頭,眼底暗藏算計和野心,“我既然回來了,就要盡快接手家裡,為爸爸分憂。
“可我能力一般,唯一拿得出手的隻有這張臉,要得到爸爸的認可不容易。我思來想去,隻有進娛樂圈,認識大老闆,才能為宏海拉來更多人脈和投資。這樣一來,等到談論繼承人的那天,我的赢面才會大。”
“進娛樂圈?那不就和小睿一樣?”張曉蘭眼睛一亮。
“不一樣,”姜予眠搖頭,“小睿心思單純,我真正的對手是言不浔。他的臉你也見到了,要是明天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人前,讓大家知道作為兒子的他有多優秀,那我第一步就輸了。
“如果他不光有顔值,還有能力,那我這般費盡心機地回來,就像一個笑話。堂嬸,你最懂我,會幫我的吧?”
“這還用說!”張曉蘭握緊她的手,“我男人可是在宏海上班!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家裡這麼多人,隻有你對我最好。以後你繼承宏海,他也能往高處走。
“眠眠你放心,我明早就把衣服給姓言的送去。他要是敢不穿,看我不打斷他的手腳!”
“别說是我的主意,我才剛回來,還不想和他撕破臉。”姜予眠溫柔提醒。
“放心。”張曉蘭信誓旦旦地拍胸脯。
兩人相視而笑,又聊了些别的,這才散去。